封承允对顺妃的印象总体来说确实一直都还不错,可以说她是打从潜邸开始自入宫后就一直比较安分的一个。
不过贵妃的话亦有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宫里的女人最不兴看的就是表面。
“顺妃,朕不想听你说这些,朕只要你说清楚你的并非自愿是何意?”
封承允话落,顺妃眼底蓄着的泪水滑落面颊,她阖了阖眸子,心底暗自嘲讽了自己一声。
她可真是太天真了,居然会想要跟封承允打一下感情牌。
原本顺妃以为,那么多年的陪伴,两人就算彼此之间相互没有感情,但因着封昀韦,好歹他对她也该多眷顾那么一两分,有着那么几分相伴的情分。
可惜眼下顺妃清楚意识到自己的自以为是是多么的可笑。
“臣妾没有受人胁迫,不过臣妾是被人下了药了,所以才会不受所控,做出有违臣妾本心之事。”
“章从之。”
顺妃说完,封承允也没与她多废话,直接喊了一声章从之,其意思都不用言明。
......
因为需要把脉,卓海就上前解开了绑缚着顺妃手腕的绳子。
顺妃揉了揉手腕,抬眼看了白若棠一眼,见她毫无怯意,心底便有了猜测。
要么她那药的药性散了后太医查不出端倪,要么就是这章院判是她的自己人,就算有异也不会说出来。
“皇上,非是臣妾不信任章院判,可章院判在宫中可以说是皇后娘娘的专属太医,臣妾既然被下药,幕后下药之人说不好是谁。
就当臣妾小人之心吧,还请皇上将冯院使请来给臣妾把脉。”
白若棠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的脸上莞尔一笑,接话道:“顺妃怀疑本宫也就罢了,可章院判医者仁心,在宫里当差向来是本本分分的,平白遭你的质疑岂非对他不公?”
话落,白若棠又对着封承允继续说道:“皇上,不如在冯院使过来前先让章院判给顺妃把脉看看吧,再听冯院使之后如何说,也好还章院判一个清白。”
白若棠本就想让章院判探一探顺妃的脉,眼下那么好的机会她又如何会放过?
......
贵妃:“真是活久见,顺妃啊~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皇后娘娘都还没问罪你行刺于她,你倒是先怀疑皇后娘娘给你下药了。
不过本宫倒是有些好奇,皇后娘娘给你下药再让你行刺她,她图什么呀?”
顺妃看了眼帮腔的贵妃,嘴角苦涩的抽了抽,故作哀伤道:“是啊,臣妾也想知道皇后娘娘到底是为了什么...”
顺妃这话无疑在告诉众人,就是皇后给她的下的药。
虽然药确实是自己下的,可白若棠能让顺妃给众人心里种下这样一颗怀疑的种子?
......
“顺妃,本宫今儿个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在这后宫里,没有人能让本宫羡慕嫉妒到要用些阴私手段去做些什么。
你...就更没那个资本了。”
白若棠用极为轻描淡写的语气诉说着霸气又直击殿内众人心里的话。
确实,如今这后宫中,没有人能说一句自己完全不羡慕嫉妒皇后。
若说皇后羡慕她们,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皇后作为六宫之主,是皇上的正妻,又有皇上的独宠,还有一双被称为天启福星的儿女,如今肚子里又怀着龙嗣,后宫最大赢家的皇后要羡慕她们什么?
接收到殿内众人看白痴似的眼神,顺妃后槽牙紧咬了咬,也没再多言语,只任由章从之将锦帕放到她手腕上后开始给她诊起了脉。
......
约莫过了小半炷香的时间,待冯院使步入殿内的那一刻,章从之才起身恭敬朝封承允行了一礼后道:“皇上,为表公正,臣先将臣的诊脉结果写下来交由皇上您过目。”
章从之这话也算反手甩了顺妃一个响亮的巴掌,顺带着堵死了顺妃之后又有可能说他和冯院使串通好了之类的路。
冯院使在来的路上,小福子已经将事情简单跟他阐述了一遍,所以进殿行过礼后,也不用封承允再吩咐,冯院使就给顺妃仔细把起了脉。
片刻后,冯院使起身恭敬回道:“回禀皇上,太后,皇后娘娘,顺妃的脉象确实有些许异常,但绝不是药物所致。”
封承允点点头,“嗯”了一声,而后扬了扬手中之前章从之写给他的诊脉结果,盯视着顺妃开口道:“顺妃,你体内为何会有蛊虫?之前方嫔的事儿,还有环翠等人蹊跷而死是不是也是你所为?”
......
封承允话音落下,殿内众人皆不自觉的脚下挪着步子站的离顺妃远了些。
先帝早些年就因为在后宫中着过这蛊虫的道儿,所以才会大肆扫荡蛊苗族。
虽说这事儿明面上没人敢提,但私下里宫中还是有不少的宫人知道在闲聊间提及。
为此,对于那神秘莫测的蛊毒之术的惧怕,众人像是刻印在骨子里的一样。
顺妃闻言也是一愣,她没想到章从之竟能通过诊脉知道她体内有蛊虫。
太医院的人何时对蛊虫也有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