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棠这一回没再多说什么,青黛在她心里当然跟青果又是不一样的。
青黛毕竟从小陪着她长大,正如她所说,她是于她来说家人一样的存在。
所以青黛若是真的只想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她定会护她一世无忧。
可若是之后她有了心慕之人,她也会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主仆间的对话就此终了,出了内殿,青果正好端着刚做好的蜜糖小丸子步入了殿内。
......
用过早膳,白若棠今儿个也不知怎的就起了兴致,让青黛在未央宫凉亭里摆好了琴,难得的想要抚上一曲。
焚了香,净了手,白若棠的纤纤玉指才刚触碰到琴弦,就见苏木小跑着进了凉亭。
“铮——”
如鸣声脆的琴音传出,白若棠一边轻拨琴弦调试着音色,一边开口道:“何事?”
苏木躬身道:“回娘娘的话,宫外右相夫人求见。”
白若棠拨弄着琴弦的手指顿了顿,忽而觉得有些扫兴,但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也没回苏木的话,反而摆好了架势弹起了琴。
“吭吭吭——”
激昂的琴声从此方凉亭一直传到了未央宫宫门口。
一身命妇装扮的李茵此时正候在此处。
听见未央宫内传来的琴声,隐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几分。
心底更是暗骂白若棠是个没教养的小贱人,就算身为皇后,她总也是她的长辈。
就这样把长辈晾在这儿?
简直是礼仪教养全无!
......
当初李茵其实就不怎么赞同将白若棠送进宫替自己的女儿固宠生子。
不过府上的大事儿她也做不了主,只能听她家老爷的。
作为女子,李茵当然知道白若棠那张狐媚子的脸对于男人来说有着怎样的冲击力。
这也是她一直最不放心的地方。
平心而论,李茵虽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是长的比自己的女儿要美的。
但因为白若棠从小到大和二房一家子的行径,让她觉得他们一家子反正也飞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可终日打雁终是被雁啄了眼。
白若棠这小贱人能耐还真不小,竟然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爬上了皇后的尊位,更是害的她女儿香消玉殒。
......
越想李茵心中越是愤恨,原本还能维持住面无表情的脸上开始狰狞起来。
也就是这时,一道不甚恭敬的声音响起在李茵耳畔。
“李夫人,请吧。”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看着苏木那隐隐不愉的神色,李茵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未央宫内的琴音已然停止。
敛了敛脸上的神色,李茵也没管苏木是否看见了她方才的表情,迈步直接跨入了宫门。
这是李茵第一次进未央宫,一路上看着未央宫内的布置,各种珍贵到难得一见的花草,和尊贵又气派的殿阁,再一次的她眼底流露出愤恨的同时还隐带着羡慕。
若不是当初白若棠这小贱人从中作梗,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该是她女儿的。
......
进了主殿,看着上首位上一身华贵凤袍,端坐在椅子上品着香茗的白若棠,李茵就算再不愿意,也只得恭敬见礼。
“臣妇白李氏恭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白若棠好似没听见一般,一手托着盖碗,一手用盖子轻轻撇着浮沫,而后轻吹了吹,抿了一口朝身旁的青黛说道:“这乳香茶着实不错,入口鲜醇回甘还隐带着花香。”
“皇上知道娘娘喜欢喝这茶,特意命内务府将这上贡的乳香茶全送来了未央宫。”
白若棠虽是对着青黛在说话,但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李茵的神色。
她这位大伯娘可能也是因为打小家世不错,家里宠坏了,说实话是个没什么脑子的。
不然白若棠觉得,以她那位好大伯的脑子,怎么也不会两女一儿全是那么蠢的,估计都遗传了她这位大伯娘。
......
李茵今儿个前来的目的,白若棠心里多少有些数,只是就是不知这一趟是她自作主张前来的还是他那位好大伯让她来的。
白若棠猜测估计应该是她自作主张前来的。
因为若真如她所料她前来的目的,那她那位好大伯应该不会那么蠢。
简单的一个下马威也只是让李茵认清楚如今彼此的身份,也算稍稍报复下曾经她对她母亲的为难。
“瞧本宫,光顾着说话了,李夫人免礼吧。”
“多谢皇后娘娘。”
李茵站起身,对上白若棠的视线时,没有开口说话,似是还在等着她的下文。
白若棠当然明白李茵不开口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能让她进未央宫也只是想听听她要说什么,是不是和她预料的那般。
坐?
想什么呢?以往她和她母亲说话何时让她母亲坐过了?
......
等了一会儿,李茵不见白若棠有何动静,知道她是不会给自己赐座了,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道:“皇后娘娘,今日臣妇前来是有一事与娘娘相商,不知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