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虽然给了端淑选择的权利,但私心里是不希望她留下的。
安平伯夫人的所作所为难道安平伯会不知道?
之所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还不是觉得她皇姐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静妃也只是个不受宠的嫔妃,帮衬不上他们家什么。
还有那周霂,为人夫君,不知疼爱、呵护妻子,整日与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厮混,宠妾灭妻,这样的人就像那狗改不了吃屎,给他机会就等于是在糟践自己。
所以长乐想了想说道:“若是皇姐想继续留下,那我今日便小惩大诫周家人一番,若皇姐想离开,那周家人我替你处置,你只需看着就好。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皇姐今日留下,以后你再被周家人欺负我便不会再管你。”
端淑知道,若是今日她选择留下,以后就只能靠自己立起来。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也不想让长乐对她失望。
何况她与周霂本有的一点儿夫妻之情也早已被他消磨殆尽。
这安平伯府...
她一刻都不想再多留。
......
端淑双手握住长乐的手,使劲儿的摇了摇头道:“长乐,我不想留下,哪怕和离后要我绞了头发去做姑子,我也愿意。”
长乐轻拢了拢端淑耳边的发丝,将其别至耳后。
“皇姐的头发长的这般好,绞了作甚,多可惜?皇姐放心,一切有我,你也不会去做什么姑子,封氏皇族的女儿不愁嫁不出去。”
长乐说完,牵起端淑的手,拉着她转身去往了前院。
......
此刻的前院中,安平伯府所有的主子和仆从一人不缺的跪在那炎炎烈日之下。
后背的衣襟早已湿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沿着鬓发滑落。
前厅正堂前的廊檐下,张濯早已命人摆放好了两把椅子和一张茶几,茶几上摆放着冰盆和两杯茶水。
长乐先将端淑按坐到其中一把椅子上,而后自己才走到另一把椅子前落座。
她先是扫视了一圈院中跪着的众人,而后缓缓开口道:“周小姐很喜欢打人巴掌?”
......
周佩儿动手是长乐亲眼所见,她狡辩不得,只得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长乐摆摆手,张濯立时会意,命人上前掌嘴。
顿时原本静谧的院子里,一道道响亮的巴掌声传进众人耳畔。
安平伯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平日里也是娇惯的紧,侍卫下手可没留情,不过几巴掌,周佩儿一侧的脸颊已经肿胀的不成了个样子,嘴角亦是被打破流下了一丝鲜红。
心疼的安平伯只得磕着头替女儿求情,可长乐非但置若罔闻,还出声道:“打匀称点儿。”
侍卫领命,开始左右开弓,没一会儿的功夫,周佩儿肿着一张跟猪头一样的脸被扇晕了过去。
人晕了,长乐也不管,任由她就那么躺倒在地上。
......
安平伯这下看不过去了,双手抱拳抬高了拱拱手道:“长公主殿下,您虽是公主,但我安平伯府祖上...”
“呵...祖上?”
长乐打断了安平伯的说话,从椅子上站起身,看向安平伯说道:“安平伯,若不是你祖上积累的那点儿功绩,你哪儿来的这富贵安逸的日子?
可安平伯是不是忘了?
你如今显赫的门楣,享受的荣华富贵皆是我封氏皇族所赐予的。
所以...谁给你们周家的胆子,敢欺辱本公主的皇姐?!”
......
“长公主殿下可莫要冤枉我们,我们也没对端淑公主如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长公主总不好叫我们周家断子绝孙吧?”
长乐看着安平伯的目光在安平伯夫人说完后,视线就转到了她身上。
“冤枉?本公主亲眼所见你女儿动手殴打我皇姐难不成是本公主造谣?
呵...
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孝道再大,那也大不过天家圣意。
安平伯夫人,本公主听闻你经常让我皇姐站规矩?”
“嫁作人妇,服侍孝顺公婆本就是常理,如果长公主将这也视作欺辱,那臣妇无话可说。”
“安平伯夫人,本公主的皇姐是下嫁到你们家的,你可懂何为下嫁?说白了,以我皇姐的身份,她愿意给你们些脸面,你们才是她的长辈。
她若不愿意给你们脸面,她就是主,你们就是仆,仆大欺主,以下犯上是个什么罪名还需本公主告诉你?”
安平伯夫人至此哑口无言,端淑公主也是有自己的公主府的,为了不用每日去公主府请安,她才怂恿了儿子劝说端淑公主住在了安平伯府。
以至于她也是真的忘了,封希芸即便再不受宠,也终归是皇家的公主。
......
长乐见安平伯夫人不再言语便没再理会她。
她没打算放过周家人,她就是要趁此机会杀鸡儆猴,告诉所有人他们封氏皇族,即便是再不受宠的公主那也是主子,不是谁都能欺辱的。
只不过处置安平伯还需她皇兄下旨,她眼下要先寻两个合适的人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