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男子的援军个个人高马大,一身杀气,就连胯下的骏马也威风凛凛,一抬腿似乎就能踩断敌人的脖子。
红小小叉腰大笑:“我看尔等还敢不敢继续猖狂?竟敢设计陷害我们。”
京都百姓们哪见过这种阵仗?
一时间被吓得四处奔逃,犹如无头苍蝇一般。
耿老汉见状,一时心下凄凉,难怪永昌侯夫人费尽心力,也要重振大周武德。
就这群生长在安乐窝里的百姓,遇上凶残的北境敌人,那全都是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全大周,目光之深远,爱国之心切,并且愿意付诸行动的,永昌侯夫人敢说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壮硕男子的援军,身披身穿黑衣,用棕色棉布蒙面。
棉布上,灰尘滚滚,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们举起弯刀,像驱赶着羊群一般,驱赶着手无寸铁的人群。
看上去凶神恶煞,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打头的俩人,一边嗷嗷叫着恐吓百姓,一边小声嘀咕。
“老大,我瞧着这群人不像是探子。哪有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探子?”
说话的男子目光瞥向奔逃的人群,那肉嘟嘟的肚子,即便穿着宽松的绸缎外袍,也勒得紧紧的。
跑起来,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一看就知平日里吃的极好。
还有那些平头百姓装扮的人,不似边关平民面黄肌瘦,饿得皮包骨,相反,他们面色红润,身子骨壮实。
放在边关,这样的男子都是要优先选入上等兵营的。可是如今,他们只浅浅护着自己的亲朋好友,毫无反抗意志。
一举一动皆不像是探子所为。
领头人放慢骑马的速度:“叫兄弟们做做样子就得了,别真伤了他们。”
“老大,你是不是觉得,这又是将军闹出来的一场乌龙?”说话之人虽然像是在提问,但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我们听命行事就是了,不要影响将军的名声。”大头的人往后瞥一眼三人,离自己远得很,估摸着听不着方才的谈话,这才放下心来。
“他闹的乌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险些把我们带进北境的埋伏圈里头。若非故人传信,咱们死的那才叫一个冤。”
听到这话,领头人揉揉自己胀疼的额角,骑马的速度变得更慢了:“我们是守家卫国而战,并非为了他。”
随着领头人的动作,其余黑衣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虚张声势,并未对逃跑的百姓围追堵截,造成实质性伤害。
在所有奔跑的人群中,有一撮极为显眼。
那是十来个魁梧的汉子,围成一个半弧形,边撤边退,护着里面的二男一女。
这群人进退有据,看上去是经过一定的训练的。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领头的黑衣人眯着眼睛,面色沉重。
眼见着一半的黑衣人要朝自己等人冲来,耿老汉粗糙的大手,摸索着自己的旱烟枪,眼里寒光阵阵。
“大哥,你你先带着小妹走,不要管我。”苏云亭不仅双手被壮硕男子捏脱臼了,就连双腿也受了伤,不能走动。
如今是阿达背着他。
“不行,就算要断后,也是我来断,我才是当哥哥的。”苏玄明怎么可能扔下弟弟,自己一个人逃跑?
敌人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他们好像地府的幽冥,前来索命。
苏云烟把脑袋埋在阿达的背后,这才让差点被闪瞎的眼睛舒适些。
“大哥,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阿娘还在府里等着!你总不能叫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还得给阿娘养老呢。”
苏玄明的神色一晃,随即变得坚定:“不把你们平安带回去,我无颜见阿娘。”
苏云亭:“京郊出现这样一伙,手持弯刀的嗜血骑兵,你就不怕是敌人入侵?我们总得把这个信传出去,好叫京都守军做防备。万一他们把我们全部灭了口,再假借百姓之名入京都,来一场里应外合,京都岂不就轻轻松松被破?”
一想到繁华无比的京都,会被北境的铁蹄踏得稀碎,苏玄明整个人都灵魂震颤。
“二弟,我……”
“阿兄,你不用多言,我懂你的意思!”
隔着人群,两兄弟四目相对,均是饱含热泪。
这一次生离死别,叫苏云亭深深明白武力的重要性。
“有师傅在,还轮不到你英勇就义。”耿老汉的大拇指摁在了旱烟枪的烟头上,做势就要一拔!
恰在此时,现场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原本四处奔跑的百姓们见身后追逐的黑衣人,不再追着自己跑,而是齐齐奔向苏家三兄妹,纷纷停下了逃跑的脚步。
“他们可是永昌侯夫人全部的孩子。”
“这是顾家最后的血脉了。若是全部命丧于此,顾战神不就绝了后?”
“所以北境的目标是顾家人!不!是永昌侯夫人!”
“如果苏家三兄妹出了事儿,岂不是要了永城侯夫人半条命去?!”
人群齐齐有一瞬间的沉默。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