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之中,有人求神灵保佑,有人怨怪主将迟迟未带援军驰援,也有人坚信顾南夕不会临阵脱逃!
奔驰的骏马,带着一染着鲜红血液的八百里军情,射向京都!
整个朝堂都被战争形势震动了。
兵部尚书率先跳出来:“我就说顾南夕不靠谱!仗都快打完了,她还没出现!”
户部尚书捋捋胡子,耷拉着眉眼:“往年南下,我们都要送上许多金银财宝。这一次北境取得这么大的优势,肯定会狮子大张口。唉,早点和谈还能省下不少钱,偏偏要打仗!”
说完,他还有一眼没一眼地瞥向脸色难看的年轻皇帝。
有那直肠子的文官,也嘟嘟囔囔:“主战,主战,成天蹦着高地要打仗!真正要打的时候,权利给她了,她却找不着人,这不是坑人嘛!”
“我看啊,她肯定是临阵脱逃了!”
在场的人都清楚,这个她指的是顾南夕。
镇国将军牛大人心里有一点点发虚,唯唯诺诺道:“这也不一定,这不是遇上河中河南两郡民变嘛!也许是迷路了。”
回应他的是文官们齐刷刷的冷哼。
一直沉默不作声的佟太师,这时也发话了:“与其等北境鞑子直驱南下,我们不如现在就派使者去和谈?”
年轻皇帝心理在天人交战,私心里,他是信任阿姐的,但现在的情况又是这样的紧急。
“李将军,你可有信心守护好京都的安全?”
龙武大将军李傲天:“如果是十三部压境,我能守个十日八日,为圣上争取时间。”
年轻皇帝,站起身来回踱步,底下的众臣还在叽叽喳喳地劝说。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次顶多再出点血,不至于伤筋动骨。”
“现在去和谈,我们还能有点优势,等他们兵临城下,我们可就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了!”
年轻皇帝双手死死攥拳,这一次若是退缩了,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主战机会,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威信也会瞬间变得粉碎!
“再等等,再等等。”
……
京都城内,福全茶楼也很快得知了北境的消息。
茶楼内一片哗然。
“怎么会这样,永昌侯夫人不是已经去边关了吗?”
被顾南夕坑过的人扯着嘴角,嗤笑:“信使都快回京都了,顾南夕还没到边关呢!我瞧着她就是心里胆怯了,又不好意思承认,所以故意放慢脚程。到时候城破,也怪不到她头上。”
他的这番话立马被其他人反驳:“不可能,我不相信写出《孤城传》的侯夫人是这样的人!话本子是何等荡气回肠,个个都有家国情怀!”
“文人的笔,骗人的嘴。不这样写,怎么能营造好她的名声?这不,事到临头,她的本性就暴露无遗!”
砰!
宋大狠狠一拍桌子,对那人怒目而视:“你只长了一张嘴,却没长脑子?上一次说这话的人,被啪啪打脸!”
那人不服气:“宋大你不要因为跟着顾南夕喝了口汤,就睁着眼说瞎话!你就说顾南夕现在人在哪?又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难倒了宋大,但宋大还是坚持:“侯夫人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她是顾战神之后,肯定不会堕了亲父的名声!”
“呵,天真。”
比起福全茶楼内的争论,百川书院的则务实很多。
崔三论们摊开珍藏的地图,开始模拟战事:“敌人兵力远超我方,但我方据城以守,占据地利。如果你们是守军主帅,会怎么做?”
学子们抓耳挠腮,这能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硬扛啊!
崔三论也在凝眸思索:“南夕她会怎么做呢?玄明,你怎么看?”
苏玄明心里惦记着阿娘,每日晚上都在脑海里模拟前去边关的行进路线,对这一块的地图烂熟于心。
“我们可以想,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阿娘的踪迹?”
苏玄明的手指在地图上点点:“群山!只有躲在群山里,才会叫人寻不到踪迹。”
崔三论点点头,只是眉头一直没有松开:“三百来人躲到群山里做什么?难道是路上有危险?不对,即便是要摆脱危险,这么多天足够她摆脱了!”
苏玄明也不知道阿娘想做什么,总不能是想穿过群山,绕到草原中部!
与此同时,下朝后的官员们也聚到一起,讨论起顾南夕的动向。
别管朝堂上他们如何贬低顾南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有多忌惮这个女人!
“我刚刚看了一圈地图,顾南夕不会是想学霍去病,从背后直捣王庭吧?”兵部尚书大胆提出猜测。
李傲天想也不想地就否定了:“不可能!就算是霍去病在世,也不可能只带着三百人就去偷袭。”
李傲天更担心顾南夕会迷失在群山之中。
博览群书的陈翰林:“我看,她大概率是被困在群山中了。这山名死囚山,植被茂盛,树木参天,野兽横行。最深处弥漫着瘴气,不见一丝阳光。当地有个约定俗成的规则,但凡那些犯了罪的囚犯,哪怕是死罪,只要逃到这个山里,就不会再追究。”
“只是进去容易,出来难!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