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风发的少年们,轻装简行,一路北上。
行进途中,不幸遇到巴图所带领的北境骑兵,生死存亡之际,被一伙满脸络腮胡的带刀糙汉所救。
牛锦一负责安抚众人,宋知州则上前朝带头的糙汉,行礼道谢。
“小生宋知州,多谢各位义士相救!”
带头的糙汉听到宋知州这三个字,眼神一亮:“你不在百川书院呆着,跑到河中郡作甚?”
宋知州眼神微眯,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这群人竟然有眼熟之感:“我瞧着各位义士面善,我们可是曾见过?”
“没见过。”打头之人见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忙打哈哈。
宋知州不以为意,主动说出自己这群人的目的地:“我们都是要去抚冥镇。”
带头糙汉:“北境十三部比大周精兵还要厉害,你们去了,只不过是去送菜。”
宋知州的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你们竟是不知道吗?征虏大将军顾南夕火烧赤尔勒,沿河扫荡草原各部,把十三部揍得哭爹喊娘!”
哐当!
糙汉们的武器齐刷刷掉到地上,所有人都跟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也不动。
过了半晌,带头糙汉双手紧紧把住宋知州的双肩,似哭似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但这怎么可能?!不都说顾南夕临阵脱逃了吗?”
宋知州心里有一个猜测,于是忍住双肩的疼痛,耐心解释:“大将军怎么可能临阵脱逃?她率部横穿死囚山,找到赤尔勒,深入敌后,大杀四方!这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
糙汉们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哐哐几下,照着同伴的胸口来几拳!
一个个痛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放声大笑。
“赤尔勒!灭掉的居然是赤尔勒!苍天有眼!”
“都怪李老大!他说让我们上河中郡等着,自己却跟着大将军跑去死囚山,也不给来个信儿,就让我们在这傻等!”
糙汉们一个个后悔不迭:“早知道,我们就早点去投奔大将军了!能把鞑子杀个片甲不留,这辈子都值了!”
带头的糙汉对宋知州不再隐瞒:“我们和李老大是同袍,得知大将军要北上抗敌,故而在此等候,奈何错过。你们且等等,我们还有上千名同伴,到时候一道去!”
宋知州等人自然是应允。
边关大捷的消息,由京都向四面八方传散开来。
清溪深不测,隐处唯孤云。
青青山脚下,一个老翁盘腿坐在河边巨石上垂钓。
溪流清澈且湍急,并没有鱼儿上钩。
但老瓮不急不慌,怡然自得。
“主家,有你的信!”
老翁接过童子递过来的白信封,上面正是龙飞凤舞的崔三论三个大字。
老翁冲另一个巨石上的中年人,笑道:“这崔三论,不到黄河心不死。铁定又是要我们为他那个干女儿卖力气!”
中年人把斗笠往下压了压:“永昌侯夫人虽然有几分本事,也有为国效忠之心,但还不足以让我们出山。”
老瓮漫不经心地拆开信封,就被开头那一行字吸引住全副心神!
反复看了好几遍,甚至低声一字一句地念出来,这才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老翁垂下手,望着波光粼粼的溪面暗自出神。
这样反常的行为,自是引起身旁中年人的好奇:“崔大人在信中说什么了?惹您这般魂不守舍?”
老翁收回渔杆,跳下石头,放下挽起的裤腿,浑身气质一变,好似久藏的利剑终于要出鞘了!
“他给了我一个不出山,就会遗憾终生的理由。”
“什么理由?”
“顾南夕穿越死囚山,火烧赤尔勒,继续深入草原,扫荡草原各部,至今未归!”
噗通!
中年人手里的鱼竿,掉落溪中,随流而走。
过了好一会儿,中年人喟叹:“赤尔勒啊!是我小瞧了顾南夕,我跟您一道去。”
除了隐居山野的老翁和中年人,还有在青楼里左拥右抱的浪子,书院里苦口婆心的夫子,宅在家中忙于着书的文士……
他们都收到了崔三论的信,起初都是不屑一顾,甚至用来压桌子。
可是心中残存的一丝希冀,又让他们再次展开了信件。
这一展开,既欣喜若狂,又后怕不已,险些就错过了!
江南烟雨蒙蒙,如梦似画。
河面上,停靠着一艘精美的画廊船。
俊美中带着一丝邪气的男子,喝着花娘喂到嘴边的美酒,听着管家汇报产业情况。
自接手家业以来,男子只在顾南夕手里吃过大亏,尤其是便宜变卖的京都产业,让人痛心疾首!
“顾南夕有音讯了吗?”
尽管很多人都说她是临战脱逃了,但男子坚信,顾南夕绝对是在暗戳戳地搞事情!
管家刚想摇头,船上就来了一名黑衣男子。
“小黑来信!”
“嗯?!小黑他不是叛变了吗?居然还有胆子来信?!”男子几乎被气笑了。
男子对管家抬抬下巴:“念!让我看看他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还敢来找我!”
管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