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写药方。”
黎锦夏不敢耽搁时间。
夜衡赶紧让人去拿笔墨纸砚。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黎锦夏写药方的时候,夜衡的手下送来一封书信,说是姜家的家仆送来的。
人还在外面候着。
并说对方还派了马车,要来接姜琴回去。
姜琴拆开书信,里面正是姜母的笔迹,说是因为皇甫家和上官家的变故,姜父病重。
药石无医,情况紧急,需要姜琴能快些回去,替姜父诊治。
姜琴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要她亲自回去诊治的,只怕不是小病。
她让人喊来那位送书信的家仆,询问:
“我父亲目前情况如何?”
家仆跪着说:
“皇甫家和上官家找上门,要老爷交人,老爷与他们理论不过,一气之下,引发了心疾。
已经躺在家里不吃不喝一天一夜,小姐,您再不回去看看,只怕以后是没什么机会了。”
家仆说着竟哭了起来,看得出姜父的情况不容乐观。
姜琴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大限将至,只想自己活得自在些,却不曾想连累了父亲。
而她已然没法拖着病体回去。
“你且在外面等着,我稍后就随你回去。”
家仆闻言,赶紧抹了把眼泪,起身退下去。
黎锦夏那边刚写好方子走出来,便见到姜琴有气无力地扶着夜衡坐下来,气色差极了。
“怎么了?”
夜衡握着姜琴寒凉的手说:
“琴儿,你重伤未愈,再一路颠簸,只怕吃不消。”
黎锦夏听出了门路,拿过姜琴手中的书信看了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姜琴摆摆手说:
“天意如此,今日哪怕是死在路上,我也是要回的。夜衡,你别再劝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
夜衡握紧她的手,苦劝:
“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若执意要走这一趟,我陪你。”
“不可!”
黎锦夏赶紧打断他们:
“别争了,我有一计,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姜琴握着夜衡的手,看向黎锦夏:
“你但说无妨。”
黎锦夏拿着那封书信说:
“这封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们闯了千机阁之后来了,可见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
他们分明是设下圈套,拿姜老爷病重当幌子,骗你乖乖回去送死,也好趁机夺走你的紫金魔瞳。
当然了,还有夜衡身上的鹰魂。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石二鸟之计,你们若真是回去,就是上了他们的当了。”
姜琴说:
“我当然清楚,可是我若是不回去,只怕也见不到我父亲最后一面了。”
从姜琴心痛的神态来看,姜父对她还是不错的。
不然,她不会冒着死在半道上的风险,也要回去看一看。
黎锦夏将写好的方子递给姜琴:
“姜家人个个医术卓绝,姜老爷的病情未必需要你回去诊治,十有八九是圈套。而你的身体虚弱,却是事实。
这是我写的药方,你且看看,有没有要补充的?”
姜琴看了上面的草药,说:
“真是妙啊,我竟没有想到,只是这其中有些草药是剧毒之物,只有回趟姜家,才能找到。”
她收好方子,接着道:
“姜家世代行医,也搜集了天南地北,各种珍稀草药,其他地方还真没有。”
黎锦夏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一下将方子从姜琴手中抽走:
“那就好了,我替你回去。”
姜琴本打算动身回去,无论是为了给姜父诊治,还是为了自己的寒症,哪怕有一线希望,她都得回去。
却不曾想听到黎锦夏这么一说。
“封婉姑娘,你!”
黎锦夏望着姜琴说:
“我替你去,我也是有名的神医,治疗心疾不在话下。那种病在我们那个年代就叫心脏病。
对我而言,只是入门级别的病例,小菜一碟。加上我身体底子好,舟车劳顿,算不得什么。
到了那边,如果当真是瞧病,那是最好。如果不是,中了他们的圈套,那也有霆琛护着我。我们别的不敢说,逃跑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握着姜琴的手说:
“倒是你,得赶快养好身子,我先用我的紫金魔瞳帮你疗愈,然后再启程。至于冰洞的事情,还得需要你帮忙。
你懂那些奇门阵法,一定能想到办法破解。我们兵分两路,三天之后,无论事情有没有转机,都在蟠龙山上的小院里汇合。”
姜琴想了想,又看了看夜衡,最终点头:
“好。”
于是,黎锦夏将姜琴扶进屋里,催动自己体内的紫金魔瞳,帮助姜琴疗愈内伤。
果真奇效,姜琴被鹰魂之力击中的内伤,正在迅速康复。
很快,姜琴便重新焕发神采,比原来不知道精神了多少。
最终,黎锦夏便和厉霆琛上了姜家的马车,离去。
马车上,一路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