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隐翾言语中提到了方应看,元十三限从六分半堂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相府复命,而是去了神通侯府。
在看到方应看的一瞬间,他便知道了隐翾说的所谓下场是什么。
眼前的人阴鸷的眼神,阴柔的气息,以及他身上的味道,几乎和在宫里见到的太监没有区别。
细问之下,他这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方应看因为对洛阳王温晚的女儿温柔起了心思,但又因为几次示好都未得到喜欢人的另眼相看。
在看到对方和王小石眉目传情,而对自己却态度恶劣后,他心气不顺,就想暗中毁了温柔。
方应看没想到那天会遇到雷纯,也没想到只是临时起意的想要给雷损添添堵,结果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十三先生,到底是谁?”
这段时间在确定自己不能人道之后,方应看长久以来的压抑让他心里已经开始扭曲。
他夜不能寐,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报仇,但以他的能耐,始终没有查到那天晚上伤了自己的人是谁。
此时,听到十三先生的话,他整个人都开始兴奋。
元十三限在隐翾那里吃了瘪,见对方报仇心切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天机阁,十六隐士。”
“天机阁!白愁飞!”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个名字,方应看仇恨的眼中带着一丝嗜血的疯狂。
一旁的元十三限见状,眸光中闪过一抹暗芒。
让这人给天机阁添点麻烦也好,顺便也让提醒对方,这个天下究竟是谁做主!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探路石的方应看,已经等不及玩那些阴谋嫁祸的把戏,迫切的想提剑杀到天机阁报仇。
但如今雷损身死,他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功亏一篑。
在元十三限走之后,他思前想后,决定在有桥集团中坐稳之后,再去找天机阁麻烦。
只是,虽然已经这样说服自己,但心里的那口气还是憋得他几欲发狂。
望着堂中挂着的血河剑,方应看眼眸微眯,良久之后,他伸手将剑取下来用布包好,随后,只身走入暗夜中。
天机阁。
从幽辞失忆的那天开始,白愁飞便对他嘘寒问暖,事事亲力亲为。
但让幽辞疑惑的是,明明对方在看自己的时候眼中欲色汹涌,但每次同榻而眠,对方却只是克制的吻他的额头,之后便没了动作。
早知道这样,好不如当个傀儡!
虽然体验不怎么好,但好歹还能吃点肉。现在倒好,他感觉自己都快冒金光了。
月光下,安静站着的人就像是天宫的仙人,缥缈出尘。
白愁飞几步上前从身后搂上他的腰,嘴唇自然而然的靠近怀里人的耳边,“在想什么?”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后的肌肤,激起的痒意让幽辞呼吸一滞,他眼眸微暗,微微发软的身体忍不住贴紧了身后人的胸膛。
怨念颇深的他,本着自己不开心,别人也不要开心的原则,回道,“在想那天那个姑娘为什么要叫我白阁主?”
他说着,嘴角处隐晦的笑意收起,随即转过身来好奇道,“你才是白阁主吧?”
果然,话音还未落,眼前人的瞳孔便骤然紧缩,虽然只是一瞬,但还是被幽辞捕捉到了。
不过,也许是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白愁飞快速的收敛了眼中的情绪,随后十分自然的开口解释道。
“应该是我平时不怎么出去,再加上那天我们穿的衣服一样,有人认错也无可厚非。”
“可我看,那个姑娘不像是认错人的样子?”幽辞皱眉,神色间故作回忆着什么的样子。
白愁飞见此情形,心直接‘咯噔’了一下。
思绪发沉间,他连忙捧起眼前人的脸,打断对方的沉思道,“别想了,若你真想知道,改天我帮你去问问她。”
“算了,也许是我多想了。”幽辞摇了摇头,反正他也不想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看他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白愁飞暗暗松了口气。
他终于和幽辞在一起,实在不希望对方恢复属于白言书的记忆。
习惯性的在心爱人额间落下一吻,白愁飞正要后退,眼前的人却突然凑近。
呼吸拂过眉心带着冰雪的味道,温凉的柔软印在额间,一触即离。
“幽...幽辞...你...”
白愁飞抚摸着额间的还残留的触感,他喉咙发紧,欲言又止的话语中带着一股忽视不掉的期冀。
幽辞仿佛不懂他的神情,只是平静道,“这是回礼。”
回礼...回礼...
白愁飞在心里呢喃着这两个字,望着身前恍若白纸一般的人,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声音干涸嘶哑,“那...这样呢?”
最后一个字,被淹没在双唇之间。
白愁飞一只手紧扣着幽辞的后脑,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脸,双唇相贴,灼热的呼吸在鼻尖交换。
起初,他的吻温柔克制,但随着心爱之人的回应,他的呼吸逐渐加重,和风细雨转变成炙热缠绵。
之前的肌肤相亲,是白愁飞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