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辞这边的动静很大,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于他超神的箭术。
最后,还是任如意大喝一声,才让周健手下那些惊慌的士兵放下兵器投降。
虽然这次战斗使团中零伤亡,但受伤流血还是有的。
尤其是元禄,即便是幽辞的出手减少了他的出手,但因为其本身心脉不全的缘故,还是被累得病发昏厥。
凌云客栈。
院子外,受伤的人正互相帮着包扎。
房间内,钱昭正神色凝重的给元禄施针。
窗户边,宁远舟一脸担忧的望着床上的人。
“他怎么样?”
任如意这个时候上来,她视线飘向屋内收回时又瞥向了一直在院中擦着手弩的于十三。
“老毛病了。”宁远舟叹了口气道,“元禄从小心脉不全,就连宫里的御医都断定他活不过二十岁。这十几年来,他几乎将药当饭吃。”
“那些糖丸?”
宁远舟点头,“那是御医开的药,也只能缓解他的病情。”
他说着,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屋内。
这时,钱昭施针结束,孙朗端着一碗参汤过来。
“怎么样?”宁远舟问。
“没什么大碍。”钱昭神色间并没有任何放松,他收着手中的针,好半天才停下动作,沉声道,“他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身体的负荷,最多...半年!”
尽管众人对元禄的情况心中有数,但真的面对眼前这一幕,他们心中难过的同时还是无法接受最亲近的人是这样的结局。
望着床上人苍白的脸色,几人皆是红着眼眶沉默着。
窗外,于十三仰头望着天空,他听着里边的动静,嘴角无力的扯了扯。
经过一天的休整,在陵州刺史送来了物资之后,宁远舟为了犒劳在天星峡中战斗的众人,临时起意办了一场篝火晚宴。
恰逢元禄从昏厥中醒来,众人更是开心的放开了喝酒庆祝。
就连一向恪守君子之风的杜长史,也像是花蝴蝶一般在人群中穿梭着,左右逢源的说着祝酒的话。
走廊中,听着耳边的玩闹声,幽辞望着头顶皎洁的月色,眸色沉沉的仰头灌了一口酒。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刚和孙朗拼酒回来的于十三一屁股歪在幽辞身边,身体缓缓凑近对方耳边,“我特意给你买的,和别人都不一样。”
醇香的酒气裹着温热的呼吸钻入耳中,幽辞下意识的转过头。
好巧不巧的,身边人也在这时再次凑近自己。
四目相对,双唇相贴。
这一刻,周遭的喧嚣仿佛潮水一般急速的退去,于十三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眼中的情愫,心中的悸动,藏无可藏的暴露。
鼻息交缠间,他睫毛轻颤着垂下眼眸,抬手扣住了身前人的后脑。
此时,钱昭在烤羊,孙朗在拼酒,元禄和任如意在看着院子中其他人玩闹。
只有宁远舟,像是自虐一般的躲在暗处看着走廊中拥吻的两人。
心就像是被撕裂一般,痛的他险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看到宁头儿了吗?”
“头儿...头儿...”
听到那边有人喊他,宁远舟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动了动被指甲刺痛的掌心,他努力做着深呼吸才压下心底的酸涩。
待整理好脸上的情绪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人群中,白衣翩翩的于十三,还有一身黑衣,洒脱不羁的幽辞赫然在列。
于十三的脸上带着张扬的笑意,在看到他时,还习惯性的扬了扬手中的酒。
那样子,就像是在无声的炫耀一般。
而幽辞...
那个人之前还和自己玩笑以身相许的人,此刻却靠在于十三的身上,没有给自己一个视线。
一瞬间,宁远舟脑海中又闪过了方才让他心碎却又似曾相识的一幕。
似乎,曾经某一刻,他也和幽辞这样亲密过。
“头儿,你去哪了?大家就等你了!”
“感谢宁头儿带领我们打了胜仗!”
“多谢殿下的好酒!”
耳边的声音不绝于耳,感谢声,劝酒声此起彼伏。
宁远舟脸上机械的笑着,来者不拒的喝着。
院落中间的篝火哔哩啪啦的燃烧着,红黄交织的火焰映在他眼中,氤氲扭曲了眸底的哀伤。
酒意上头间,宁远舟一脸酡红,晃动着身体来到正专注望着于十三跳舞的幽辞身边。
“殿下,今日在天星峡,多谢殿下出手相救,我敬您一杯!”
他说完,直接拉住幽辞拿酒壶的手与自己手中的酒壶相碰,随后仰头一口干掉。
酒液顺着修长的脖颈划过滚动的喉结,在月色下,闪着水色的晶亮。
幽辞眸光微闪,他用舌尖抵了抵尖锐的犬齿,也同对方一样,将手中的酒喝尽。
“老宁,光喝酒有什么意思。来来来,跟我于十三比一场,看谁的舞姿最优美!”
于十三一边抛着手中的折扇,一边挤到宁远舟和幽辞中间。
而听到他的话,宁远舟本想开口拒绝,但他的视线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