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真的这么说?”
长春宫里,皇后身边刚让母家送进宫的素云,将延禧宫发生的事第一时间禀告给了富察琅嬅。
“是,现下八成满宫的人都知道了。”
素云不是素练那种拎不清,被人当枪使,陷人主子于不义的蠢货。
此时见面前的皇后脸上浮现出紧张,她连忙躬身安抚道,“娘娘,您是大清的皇后,有子有女,身后还有富察氏。”
“莲心,即便是真的得了皇上亲眼又如何?一来,她是从咱们宫里出去的。二来,一个奴婢而已,压不到娘娘的头上。”
只要能够保证二阿哥顺利长大,不受皇上忌惮,这才是皇后该考虑的事。
至于皇上的恩宠,还有这宫里有多少妃子,这些都不重要。
更何况,莲心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听了她的话,皇后的脸色明显好上不少。
但想到还在养心殿伺候永琏的莲心,近水楼台的,她心里总归是不那么舒服。
不过,好在皇上还在守孝,即便想有点影子,也得两年以后了。
两年后,永琏就八岁了。
若是能够在这期间将太子之位定下来...
皇后的心思,开始活泛起来。
还真别说,从这就能看出,蠢是可以传染的。
自从素练离宫之后,富察琅嬅现在都已经会分析局势了!
而且,女人一旦不为男人痴狂,那搞事业还真没人搞得过她!
幽辞若是知道皇后的变化,高低得说一句可喜可贺!
养心殿。
“皇上,不行...我不行的...”
“没事,来...我相信你...”
进忠望着手里被硬塞的朱笔,满脸惶恐又感动的坐在龙椅上。
幽辞站在他面前,将御案上成堆的折子快速的摆摆好,推到这人手边。
随后,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进忠开动。
进忠:...
本来还挺感动这人对自己的信任,但看到对方脸上的迫不及待,突然就不感动了怎么回事?
所以,之前这人给自己讲解奏折批阅,就是为了让他当苦力?
意识到这个,进忠心中好笑的同时又不免浮上一抹心安。
只要自己还有用就好,这样,就不怕这人不要自己了。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难得有人批奏折,幽辞得了闲便带着永琏来了御花园。
“皇阿玛,这个送给您!”
凉亭中,幽辞胳膊撑在圆桌上,手支着下巴,目光幽幽的望着不远处的梨花。
听到耳边的声音,他转头看着小孩期待的目光,以及递到自己跟前的一簇梨花。
“儿臣见皇阿玛看的出神,定是极为喜欢,这才摘了来送给皇阿玛。”
永琏解释着,但在触及到幽辞没有什么喜悦的眉眼时,他抿了抿嘴,指尖不安的捻动着手里的花枝。
直到手上一空,他才退去周身的不安,眼眸亮亮,笑容含蓄却真挚的望着幽辞。
梨花洁白,与眼前人白皙的手掌几乎融为一体。
对方低头轻嗅,明明是女子才会做出的动作,但幽辞做起来却没有丝毫违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美。
永琏呆呆的看着,无意识的出声感叹,“皇阿玛长得真好看!”
赤子之心最为可贵,哪怕是幽辞这个魔头,也喜欢他身上如雪一般的纯净。
听到这话,他愉悦的笑出声。
捏了捏永琏脸上的软软肉,幽辞十分大方道,“说话中听,就立你为太子吧。”
原本还在忐忑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见皇阿玛没有生气还龙心大悦的永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被这句话给炸的两耳轰鸣。
皇阿玛,这么任性的吗?
太子之位,就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这么给了?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脑子不禁有些卡壳。
而与永琏一样愣在原地,还有不远处赶来御花园偶遇皇上的如懿。
不过,满脑子都是情爱的她,此时并不关心太子之位花落谁家。
或者说,她不是不关心,而是有且待来日的谋算。
“嫔妾见过皇上,见过二阿哥!”
她缓缓走近,对着幽辞行了一礼。
一旁的永琏见此,只微微低头的回礼,“见过娴贵人。”
他说完便退到幽辞身后,目光微敛,乖巧安静的站着。
一时间,方才还笑意融融的凉亭,因为如懿的到来,气氛变得沉闷许多。
最后还是幽辞受不了这个女人灼灼的目光,这才开口下了逐客令。
“娴贵人若无事便退下吧。”
看到自己的少年郎看都不看自己,如懿顿时伤心道,“皇上许久没来看嫔妾,是不是已经忘了当初与嫔妾墙头马上的情意?”
鬼的墙头马上!
这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怎么总是把这出私奔的戏本子挂在嘴上?
幽辞忍住想杀人的冲动,给了对方最后一次机会,“娴贵人,有事说事。”
察觉到了幽辞话里的凉意,如懿也不敢再拉着他回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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