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疯了吗?我是你亲妹妹啊!”
沈玥珠惊恐万分,霍然站起,眼中闪烁着恐惧与不解。
恰在此时,林娴霜抱着年幼的女儿沈玥珠从屋内缓缓走出,恰好听到“亲手了结”这几个字,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作为沈缜的妻子,她深知丈夫对家族声誉的看重,同时也清楚沈玥珠的倔强性格,一场冲突似乎无法避免。
林娴霜与沈玥珠近日才刚刚发生争执,此刻并无心在沈缜面前装作和睦。
她敏锐地洞察到沈缜内心的虚荣与偏执:为了维护家族的面子,即便是亲妹妹,他也愿意牺牲。
她站在青石台阶之上,冷艳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嘲讽,看向沈玥珠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哪有妹妹这样对大哥说话的?”
沈玥珠闻言,怒火中烧,双眉倒竖,厉声喝道:“贱妾,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侯爷,您要为我做主啊!”
林娴霜怀抱孩子,急匆匆地迈下台阶,泪光闪烁,楚楚可怜地望着沈缜,企图唤起他的同情与保护。
沈缜自昨夜起便感头晕目眩,此刻更是头痛欲裂。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感觉胸闷气短,呼吸愈发困难。
他深知沈玥珠是个爱胡搅蛮缠之人,不愿在此刻与她过多纠缠,以免病情加重。
沈缜左手轻轻搭在额前,试图缓解头疼,右手则无力地摆了摆,声音疲惫却又坚决:“你先回去吧。你妹夫纳妾之事,哪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趁这段时间,你多去劝劝他,只要他本人不同意纳妾,谁又能硬生生逼迫于他?”
沈玥珠并未给出明确的回应,只是低垂着头,目光游离于空气中的某处,仿佛那里隐藏着她此刻复杂心绪的答案。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蝴蝶扑扇着脆弱的羽翼,试图从无形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这份欲言又止的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沈缜敏锐捕捉到了这一变化,他的眼神陡然一凛,如同猎鹰锁定猎物般犀利。
语调更是比先前更为冰冷,其中蕴含的威压如同寒风骤起,令人心头一紧。
他字字清晰地唤道:“玥珠?”
若是在几天前,尚未遭受他那雷霆般的掌掴与狠厉的踢腹之痛时,面对如此气势的沈缜,沈玥珠或许早已惊惧得连连点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然而此刻,她的心境已然不同。
尽管身体上的疼痛犹在,但她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倔强与无畏。
她在心底暗自思量:你已经把我折磨得鼻青脸肿,还能真的狠心取我性命不成?
与此同时,宋氏因心中萦绕着一件未解之事,夜晚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直至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室内,她才勉强起身。
洗漱完毕后,云心贴心地为她挑选了一支造型简洁而典雅的珊瑚钗,小心翼翼地插入她乌黑如瀑的发髻之中。
宋氏立于铜镜前,正细致地审视自己的妆容,想要以此来掩饰内心的疲惫与忧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庭院外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太太,太太!”
那声音尖锐且稚嫩,一听便知是府中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小丫环。
宋氏的秀眉微微一蹙,她虽对府内的管理并不苛刻,但对于下人必须遵守的规矩却十分看重。
如此慌乱失措地闯入百花院,实属罕见。
“去看看怎么回事。”宋氏淡然吩咐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云心应声放下手中的菱花镜,匆匆出门。
沈婧清起得早,早已被红云细心地清洗干净,换上了一身质地轻薄、色彩素雅的绸衣。
由于经常被红云、孙妈妈等人抱在怀中,在府内四处游走,沈婧清对府内的丫环面孔早已熟记于心。
听到那熟悉的哭声,沈婧清立刻辨认出:“是梨花院的兰儿。”
梨花院有两个负责洒扫的小丫环,一个是红云亲自安排的明儿,另一位便是此刻哭泣的兰儿。不久,云心便带回了消息。
“太太,梨花院来人说,侯爷刚刚晕过去了,让您赶紧请个太医来。”云心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
宋氏闻此言,黛眉微不可察地一挑,手指下意识地抚弄着耳边那枚镶嵌着红宝石的金镶坠饰,沉声说道:“让那丫环过来。”
云心领着人进了屋,沈婧清定睛一看,果然是那位年约十岁,细眉秀眼,模样娇俏的兰儿,此刻她正满脸泪痕,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侯爷怎么会突然晕倒?”红云适时端着一杯热腾腾的雪莲八珍茶走进来,宋氏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疾不徐地向兰儿询问情况。
兰儿怯生生地不敢抬头,只是抽泣着回答:“刚才姑奶奶和姨娘起了争执,侯爷一气之下就晕过去了。其实侯爷昨晚就已经开始觉得胸闷、头晕、视线模糊了。”
宋氏闻听此言,冷哼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瓷质茶盏与紫檀木桌面碰撞发出的沉闷声响,犹如她此刻内心的愤怒与不满。
“林小娘是如何当差的?侯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