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依稀记得母亲提到了“清心寺”。
宋氏闻声,目光柔和了几分,耐心地为女儿解释:“当然不是,婧清。京城之内,观庙庵堂众多,各有其独特之处。清心寺乃是京中一座颇有名望的古刹,虽然声望或许不及护国寺那般远扬四海,但它自前朝起便已存在,历经三百年风雨洗礼,寺内高僧辈出,香火长年不衰,底蕴深厚。而清心观则是在近几年才新建的一座小道观,平日里鲜有香客问津,两者只是名字相似,实则相差甚远。”
听罢母亲的解释,沈婧清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她微微点头,低语道:“哦,这样啊……”
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思索。
【原来是个借势炒作的家伙。】
这念头如同流星般划过她的心海,她尚未来得及细思,那双白皙细腻的小手已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重重拍击。
“不准咬手指!”
宋氏的声音如洪钟般骤然响起,其中蕴含的严厉与担忧瞬间弥漫整个闺房。
她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在沈婧清身上,仿佛要洞穿她的每一个小动作。
沈婧清被这一声喝斥吓得一愣,她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无辜的光芒,娇嫩的脸庞上瞬间漾起一抹委屈的红晕。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噘起樱桃般的小嘴,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牙床有点痒痒的。】
她怯生生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如蚊蚋般细微,却满载着无尽的委屈。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恳求的神色,仿佛希望母亲能理解她的小小困扰。
宋氏凝视着女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的怒火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心疼。
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掰开沈婧清粉嫩的小嘴,目光专注地探入那小小的口腔深处。
只见牙床上空荡荡的,洁白如玉,没有任何异常的痕迹。
宋氏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她轻轻舒了口气,松开了紧握沈婧清手腕的手。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闺房,给室内镀上一层淡淡的金黄。
林娴霜并未选择高调行事,而是以一种低调而巧妙的方式安排了今日的事务。
她没有张扬地指使自家丫鬟离开梨花院,而是选择了那位驻守在梨花院外的王婆子作为使者,前往清心观为沈双双求取平安符。
“王婆子?哪个王婆子?”
宋氏秀眉微蹙,对这个名字似乎有些陌生。
她一边整理着沈婧清的衣裳,一边思索着这个人的来历。
一旁的红云眼眸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适时地为宋氏解惑:“就是原先在菡萏楼负责浆洗的那个,后来姑奶奶出嫁后,她被调到了寿安堂。最近,又被派去守梨花院了。”
孙妈妈在一旁听闻,顿时恍然大悟,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哦,她呀,就是那个挑拨是非、欺软怕硬的婆子,老太太身边的‘好帮手’。”
宋氏闻此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老太太的用人之道,她早已摸透。
前几日,老太太因沈玥珠和离之事闹绝食抗议,苏妈妈将她的话传回后,老太太当天中午便破例吃了两大碗饭,显然害怕沈缜病倒之际,宋氏会趁机独揽侯府大权。
如今,派遣王婆子去梨花院帮忙,无疑是老太太故技重施,企图利用权力平衡之术来制约宋氏。
宋氏无奈地轻叹一声,那叹息声犹如风中的落叶,带着无尽的疲倦与妥协。
沈婧清坐在一旁,尽管年幼,却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无奈,她的小脸蛋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沉思,同样轻叹一声。
这位老祖母啊,为何总是热衷于在内宅的琐事中施展权谋,用一个连卖身契都在母亲手中的妾室来牵制母亲?
这样的逻辑,究竟如何在她的脑海中形成?恐怕,这便是岁月沉淀下来的老辣与复杂吧。
沈婧清轻轻摇动着那颗玲珑剔透的小脑袋,秀眉微蹙,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困惑与不解。
她始终无法揣摩出寿安堂那位神秘老太太的心思,仿佛其深邃如海,波澜不惊的表面下隐藏着千丝万缕的思绪。
初晨的曙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余寒,王婆子便已踏上了前往清心观的路途。
直至日头高悬,阳光洒满大地,她方悠悠然归来。
陈海,那位素以沉稳干练着称的男子,早于黎明时分便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犹如一只警惕的猎豹,时刻保持着与目标的距离,确保不被察觉。
陈海向众人汇报时,言语间透露出严谨与细致:“王婆子在观内与寻常信徒无异,虔诚地烧香、磕头,行礼如仪。最终,她从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相貌并无特别出众之处、颌下蓄着一绺乌黑胡须的道人手中,接过了那只寓意平安的平安符。”
沈婧清闻此言,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赞:“海舅舅这侦探般的洞察力,真是令人叹服。”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形象:黑须道人,年届不惑,面容普通至极,若将其投入人潮之中,恐怕连他自己都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自己的身影。
孙妈妈听罢儿子的描述,面上虽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