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连话都还不会说呢,怎么就成了这次‘离家出走’的罪魁祸首了?这也太冤了吧!”
她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无辜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突如其来的“锅”。
庆王妃显然对庆王的解释嗤之以鼻,冷冽的笑声宛如冰凌碎裂,她毫不掩饰地瞪视着庆王,那眼神仿佛在低语:“你给我等着瞧!”
紧接着,她优雅地站起身,怀抱着沈婧清,语气平缓却充满威严:“侯府有些急事,你娘已先行返回。现在你先随干娘去歇息一下,待会儿我让七殿下过来,亲自送你回家。”
七殿下面对王妃不容置疑的命令,哪敢有丝毫犹豫,只能恭顺地点头应诺。
庆王妃便这样抱着沈婧清,步履轻盈地走向内室,为她安排妥当。
待沈婧清在温馨的环境中沉沉睡去,七殿下早已遵照王妃的指示,静静地守候在门外,那副如临大敌般的谨慎模样,令沈婧清在心底暗自赞叹:“这才是王妃应有的气场,无需过多言辞,仅凭一个眼神、一句吩咐,就能让夫君和侄儿对她俯首帖耳。”
夜幕降临,七殿下按照约定,小心翼翼地将沈婧清送回庆元侯府。
或许是心中对宋氏的愧疚使然,他面色微红,脚步匆忙,将沈婧清交付给宋氏后,便转身疾步离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赶一般。宋氏望着他仓皇逃离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想:“我有说什么让他如此紧张吗?”
沈婧清重新踏足熟悉的百花院,一眼便捕捉到庭院中那抹英挺的身影。
他身着一袭深邃的靛青长袍,更衬得其气质俊逸非凡,成熟稳重,正是她的亲舅舅——宋博。
沈婧清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如同小鹿般欢跃着奔向宋博。
尽管她胖乎乎的身体蕴含着惊人的力量,使得宋氏几乎难以抱住,但宋博依然稳稳地接住了她,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小脸,笑骂道:“真是个淘气的小家伙!”
两人在花香四溢的海棠树下席地而坐。
宋博与宋氏闲话家常,讲述起他初入城时所听闻的一桩趣事:“听说忠勇公私下里藏了一个青楼头牌做外室,今日却被忠勇公太太找上门来,两人大打出手,弄得跟一对烂羊头似的,场面可热闹了。”
正巧沈婧清此时正在喝羊奶,听到此处,不禁被这戏剧性的剧情吓得一呛,剧烈的咳嗽声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一边咳嗽,一边在心中惊呼:“原来今日那场闹得沸反盈天的争斗,主角竟是忠勇公一家!七殿下口中的替长公主出口气,指的就是这件事?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宋博凝视着面前激动不已的沈婧清,心中涌起一阵意外的涟漪。
他自幼便在应天书院潜心研读,与世无争,对于京城那些纷繁复杂的流言蜚语向来敬而远之。
然而,今日忠勇公夫妇因外室争执而引发的轩然大波,竟也在他前往庆元侯府的途中,被偶然提及的街头巷尾闲谈所触及。
“嘿,管它是七殿下一手策划还是另有其人,反正对我们宋家而言并无害处。”
宋氏唇角微勾,一抹狡黠的光芒在眼底闪烁,仿佛夜空中的星辰,悄然点亮了那抹淡然的微笑。
“说得对极了!”
沈婧清立刻接口,姐弟二人的心思瞬间交织在一起,无需多言,那份默契已然如丝如缕般紧密无间。
“你们猜怎么着?”
宋氏忽地压低嗓音,故意拉长了尾音,营造出一种引人入胜的神秘氛围,“我刚刚才收到消息,林家那帮人,终于在昨日踏入了京城的大门。”
“当真?!”
沈婧清圆睁双眸,眼中闪烁的惊异之色犹如流星划破夜幕,明亮而醒目。
“千真万确!”宋氏微微颔首,语气笃定,宛如一位说书人徐徐展开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原本柳正文一家应在数月前便归京,无奈先是其子突患重病,紧接着其妻亦卧病在床,最后连他自己都未能幸免,病魔缠身。如此一来,他们的行程被迫一延再延,直至八月才姗姗来迟。正是听闻他们已安然进城,我才急忙从王府赶回,生怕错过什么重要时机。”
这两个月以来,宋氏巧妙地利用各种手段,悄然安排林娴霜在严密的监视下秘密离府两次,通过忠诚可靠的王婆子传递了两封至关重要的密信。
其余时日,她则陪伴沈双双在梨花院内静心修养,过着平淡而宁静的生活。
她心中暗忖,如今林家已重返京城,恐怕很快便会有所动作,前来侯府兴师问罪。
宋博在一旁适时插言:“书院中有一位先生与柳正文同庚,平日听他提起,柳正文此人城府颇深,行事难以捉摸。姐姐,你需多加提防才是。”
宋氏一边为弟弟斟满茶水,一边神色从容地回应:“纵使他深藏不露,于庆元侯府而言,他最在意的无非是他女儿的身份地位。但林娴霜既已卖身为奴,纵使柳正文对我恨之入骨,甚至取我性命,也无法让其女恢复良籍,重返自由之身。”
“脱离奴籍并非易事,需家主亲自开放籍书,再由衙门注销相关记录,绝非草率撕毁卖身契那么简单。”
宋博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