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五味杂陈,但他脸上却是一派平静,丝毫未显愠色。
徐钦故作玄虚地向沈屹透露:“隔壁住的可是忠勇公府的二公子,郭奎,正是当今长公主的驸马爷。只不过这人的名声嘛……啧啧啧。”
言下之意,显然郭奎的名声并不怎么好。
沈婧清闻言,惊讶之余又多了几分好奇。
【长公主的驸马?还真是意想不到。】
心中暗自思量,【听说此人的品行并不怎么高尚。】
郭奎,忠勇公的次子,凭借与苏太后的亲戚关系,得以成为平宁长公主的配偶。
然而,不久前,因私自夜闯公主府的事件,遭到长公主严厉训斥,并狼狈地被遣返回家,甚至因此间接导致苏太后心忧成疾,病了一场。
此事之后,更有不明所以的小官员不慎触怒了长公主,引得宫中私下议论纷纷。
【这样的人,居然还好意思在外抛头露面?】
沈婧清心中的好奇之火越烧越旺。
沈屹同样感到困惑。
“徐大哥,这位驸马的风评好像不太好?”
他试探性地问道。
徐钦嘿嘿一笑,拉着他俩重新坐回桌旁,压低声音对沈屹耳语:“岂止不好,简直是恶名昭彰。哪家的大人们提到郭驸马,不是撇嘴不屑?”
言语间,透露出对郭奎的鄙夷与不满。
【沈玥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人?难道还以为能够借此攀上皇家的高枝吗?】
沈婧清心中疑云重重。
沈玥珠闻言,眼睛瞪得圆滚滚的,显然是被提及之事触动了神经。
沈屹见状,连忙递给她一块精致的糕点,温柔地塞入她微微张开的嘴中。
沈婧清咀嚼着,那甜丝丝的味道渐渐在舌尖化开,却掩盖不住心头的复杂情绪。
徐钦依旧摇头晃脑,发表着自己的感慨:“我刚刚偷瞄了一眼,那屋里聚集的人,全是一丘之貉,气味相投。”
言辞间,尽是对那些人的不齿与讽刺。
而那所谓的“臭味相投”,在这样的冬日午后,似乎又增添了几分玩味与深意。
“可不是!”
一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硬生生地挤进人群,脸上挂着忿忿不平的神色,愤慨地说道,“郭驸马的种种行径也就算了,毕竟谁让他投胎技术超群,有个权势滔天的姑姑坐镇后宫,还娶了公主为妻,咱们这些寻常百姓,看不惯也唯有默默忍受。可我实在无法忍受他身边那群阿谀奉承的家伙,跟在身后摇尾乞怜,一副谄媚至极的模样。”
徐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低声笑道:“哟,你说的莫不是那位顺天府尹家的小少爷?之前似乎跟你有过一场不太愉快的交锋吧?这就直接给人扣上‘哈巴狗’的帽子了?”
“呸!”
年轻人怒目圆睁,音量不由自主地上扬,仿佛要将胸中的不忿尽数发泄,“他老子整天就知道攀附郭家权势,儿子自然也就成了驸马身边的应声虫,鞍前马后地跑个不停,毫无骨气!”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沈婧清,闻言心中一动,嘿,这火药味,显然是往日恩怨未解的余波荡漾啊。
于是,她双眸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紧紧盯着那位年轻人,满心期待他能再多透露些内情。
可惜,年轻人完全没有察觉到沈大小姐内心的期待,反倒是一转话题,加入了旁边争抢果盘的喧闹之中。
沈家兄妹三人见状,顿时失去了继续围观的兴趣,匆匆寻了个借口,催促身旁的随从加速脚步,带领他们尽快返回府邸。
回到家中,三人首当其冲便是一同前往宋氏的居所,将沈玥珠与郭奎交往密切的消息详细禀报。
宋氏闻此,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显然对此毫不意外。
对于沈玥珠的行踪及其社交圈子,她掌握得如同明镜般清晰。
沈玥珠与郭奎之间的纠葛,在她看来,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沈玥珠素来心高气傲,即便经历过婚姻的挫败,也始终自视甚高,深信自己出身名门望族,下一次的婚姻必然更为显赫。
而郭奎作为忠勇公之子,拥有当今太后的血缘关系加持,这份联姻的价值对沈玥珠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郭奎虽然名声欠佳,但其相貌出众,风流倜傥,连太后都对他另眼相看,这份魅力自然是难以忽视。
宋氏心中明镜似的,能够理解沈玥珠的选择:这样一位出身高贵、样貌出众,且具备风流浪子气质的男子,自然容易引人注目,更不用提他还是长公主的夫君。
若能赢得郭奎的青睐,沈玥珠或许能在无形中超越长公主,这在她看来是一种隐秘的胜利。
然而,面对宋氏这一番入木三分的分析,沈婧清只能无奈地摇头,心中为姐姐的算计感到悲哀。
【真是不知死活的举动!】
宋氏见状,轻轻一笑,边帮沈婧清褪去外披,边带着几分揶揄的语气说道:“咱们沈家人往往如此,心思单纯直率,这也不全是她的错,或许是血脉里遗传的那份天真吧。”
沈屹、沈皓和沈婧清闻言,面面相觑,心中暗道:【搞得好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