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娘亲特意带我回家,是因为有人对我不利?】
她的思维敏捷,一双明亮如弯月的眼睛,在林娴霜和沈玥珠之间来回扫视,那清澈的目光中闪烁着超乎年龄的智慧。
宋氏耳边,随即传来女儿轻轻的叹息声,“唉……”,随之而来的话语,却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那就别让他们活了!”
话虽如此,沈婧清却本能地捂住了眼睛,小声嘟囔道:“婧清会害怕的。”
沈玥珠闻言,几乎失声尖叫,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孩童,心中震撼难以平复。
“沈婧清!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狠心的话!”
在她眼中,这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孩子,怎会轻易吐露出这般冰冷无情的话语。
林娴霜更是愤怒至极,指着宋氏质问道:“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而沈婧清只是撅起小嘴,灵巧地从宋氏膝上滑下,小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向沈玥珠,然后,没有任何预兆地,“啪”地一声,一巴掌干脆利落地落在了沈玥珠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沈玥珠目瞪口呆,所有的愤懑、惊讶与不解,在这一刻全部凝固,她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只留下一片死寂与愕然在空气中弥漫。
一旁的林娴霜瞪圆了那双明媚如辰星的双眼,诧异万分。
在这样稚嫩的孩童眼中,她竟捕捉到了一抹毫不遮掩的狠厉之色,那锋利如刃的目光仿佛瞬间穿透了时空的屏障,令人心头不禁一颤。
沈婧清,日常里总是不拘小节,随遇而安,即便偶尔有人对她使些小伎俩,她也往往视若无睹,宽容以待。
即便同林娴霜、沈双双共居于侯府的屋檐之下,即便自家梨花院遭遇了风雨飘摇,她心中亦未曾生出半点将这对母女逼入绝境的念头。
因为在她心中,家人,是不容任何人触碰的逆鳞。
然而,触及底线之人,休怪她手段不留情。
此刻,沈婧清低垂目光,凝视着因用力过猛而微微泛红的手掌,不由自主地轻轻甩了甩,试图缓解那份灼痛。
“哎哟,真疼!”
她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与痛楚,眼眶里瞬间泛起了晶莹的泪花,转身时,长长的睫毛沾满了泪珠,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见状,机灵的红云急忙凑上前,温柔地握住沈婧清那只微肿的小手,轻轻吹拂着,语气中满是关切:“小姐要惩戒谁,只需一句话,哪需亲自动手受这份罪呢?”
说着,她心疼地揉捏着沈婧清那肉乎乎的小手,随后毅然挽起袖子,眼神坚定,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正气:“我替小姐去教训便是!”
红云对于沈玥珠在侯府中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早有不满,此刻正是挺身而出的时机。
沈玥珠感受到红云那股不容小觑的气势,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恐惧——沈婧清虽力气不小,终究是个孩子,挨上一巴掌最多不过是面子受损;而红云作为成年侍女,力道岂是玩笑?
“你敢!你这狗奴才!”
沈玥珠尖声叫嚷,声音中透着慌乱。
沈婧清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伸手拉住了欲冲上前的红云,轻唤道:“红云姐姐,别急!”
她四处环顾,眼尖地发现了一块手掌宽的木板,快步拾起,递给了红云:“还是用这个吧,省得手疼。”
红云接过了这块足有一尺长、边缘布满粗糙毛刺的木板,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在盘算:如此粗粝之物,一旦抽打在沈玥珠那娇嫩的肌肤上,恐怕会留下难看的伤痕。
正当思索之际,那木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引导,精准无误地划过空气,最终停在了沈玥珠那洁白无瑕的脸颊上。
随着“啪”的一声清脆响动,沈玥珠痛呼出声,身体失控般瘫软在地。
“姑姑哎!”
沈婧清走上前,颇费了些力气将沈玥珠的头轻轻抬起,让那双充满屈辱与怒火的眼睛直视着自己,语带警告:“以后可不能再不尊敬娘亲了哦!”
“小疯子!”
沈玥珠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这位仅一岁多的小侄女,对方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仿佛世间一切罪恶皆与她无关,谁能料想这副纯净外表下隐藏着如此决绝狠辣的心性?
沈玥珠正欲再度出言反击,沈婧清却已悄无声息地凑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至不足一手之宽,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似乎全然不解世事:“姑姑,你想说什么呀?”
“小心哦,说错话可是要被割花脸的。”
沈婧清边说边像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抽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小刀,刀锋在阳光下映射出冷冽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沈玥珠吓得立刻噤声,不敢再有半句怨言。
“姑姑不说话了哦!”
沈婧清回头,笑眯眯地向身旁的宋氏邀功,一脸得意。
宋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许道:“干得好!”
沈玥珠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呜咽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屋内回荡,充满了无助与哀伤。
宋氏的所作所为,在她眼中,无疑是恶行的极致,令人愤慨。
“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