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叹道:“真是老天有眼,报应不爽啊!”
这一拍,让屋内的宋氏与沈氏兄妹同时搁置了手中的碗筷,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孙妈妈,期待着接下来的故事。
孙妈妈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讲述道:“昨夜风雨交加,雷电轰鸣。今早,有人惊奇地发现,皇宫的大门前竟多了一根柱子,上面还悬挂着一个人,据说是个想借碧霞仙子万寿节之名行骗的道士,假装神仙来糊弄人!”
“夫人,少爷,小姐,你们说,这不是自己找死吗?骗谁不好,偏要去骗当今圣上!他是真龙天子,欺君之罪,就连老天爷都不会放过!”
“听说那道雷电落下,那人瞬间就被击得外焦里嫩,惨不忍睹啊!”
说到这里,孙妈妈故意加重了“外焦里嫩”的形容,语气中既有夸张也有几分戏谑。
正在悠闲地喝着粥的沈婧清听到这里,忍不住一阵咳嗽,险些被自己的笑声呛到。
这个形象生动的比喻,实在是太过生活化,让她觉得既好笑又有些不妥。
自从林娴霜被驱逐之后,孙妈妈整个人都仿佛焕发了新生,精神面貌大大改善,连说话都显得格外有劲头。
宋氏闻言,轻声询问:“妈妈,你知道那道士是谁吗?”
“谁?”
孙妈妈反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迷惑。
“就是清心观的那位。”
孙妈妈一听,恍然大悟:“怪不得阿海说找不到他人影,原来是落到了皇上的手里啊。”
宋氏轻轻摇头,纠正道:“不,其实他是被林家藏了起来,直到昨天寿宴时才带入宫中。”
孙妈妈对此类细节并不在意,随意挥了挥手,“不管怎样,终究是自食其果。哎,说起林家……”
“林家这回算是彻底栽了跟头。”
宋氏淡淡接话。
闻言,孙妈妈猛地站起身,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神情肃穆。
动作太大,突然间,一阵剧烈的眩晕如潮水般涌来,宋氏的身体不由得轻轻晃动,脚步显得有些趔趄。
见到此景,宋氏的贴身侍女红玉急忙上前,眼中满是关切与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年迈的孙妈妈,让她缓缓坐回了绣花锦凳上,生怕再有半点闪失。
孙妈妈吐了口心中的不快,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慨与不屑,“真是活该,这一家子心肠黑得跟煤炭似的!”
言罢,她的眼眶不禁泛起了红晕,满是岁月痕迹的眼角微微颤动,想起当初宋氏差点惨遭林娴霜那恶毒妇人之手,心中那份恨意便如同野火燎原,让她咬紧了牙关,似乎这样就能将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咀嚼粉碎。
宋氏温柔地拍了拍孙妈妈的手背,眼神里充满了安抚与理解,“都过去了,咱们不提这些了。”
她的话语轻柔而坚定,如同春日里的一缕和风,试图吹散那些阴霾。
“这时间咋就溜得这么快呢?”
孙妈妈感慨万千,声音中夹杂着浓厚的鼻音。
在她的心里,只要沈缜平安无恙,那些曾经的风雨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然而这样的感慨,在沈屹与沈婧清这对年轻兄妹面前,却是不便轻易出口的。
正当众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话语里带着难掩的激动,“夫人,宫里来人传旨啦!”
宋氏闻言,立刻整理衣襟,展现出侯门夫人的从容与尊贵,一手牵着沈屹,一手拉着沈婧清,步履优雅地迈向大门,准备迎接那来自皇室的荣耀。
而进来的,竟是皇上身边那位权柄显赫的掌印大太监,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于侯府正厅中央站定,响亮而清晰地宣读着圣旨。
原来,皇上在沉浸在即将成为人父的喜悦之时,也不忘对有功之臣的子女加以赏赐,这份殊荣,正是为了沈婧清而设。
沈婧清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皇恩如海,浩荡无边,特封庆元侯之女沈婧清为尊贵的长乐县主,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她心头暖流涌动。
大太监笑得更加灿烂,亲自将那卷沉甸甸的圣旨递到沈婧清的怀中,声音里透着几分亲昵,“县主,快快接旨吧!皇上与皇后娘娘还另有赏赐给县主呢。”
话音刚落,几个仆人应声而入,合力抬进了几只庞大的红漆木箱,箱盖未开,却已能想象其中必是珍馐异宝,价值连城。
沈婧清家境本就优渥,身为独女,自幼便锦衣玉食,加之庆王妃、平宁长公主等贵胄频繁馈赠,使得她从小就见多识广。
即便如此,能得到皇上与皇后如此隆恩,心中仍是洋溢着难以言表的温暖与感激。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五体投地,以最虔诚的姿态磕头谢恩,表达内心的无尽感激。
大太监又悄悄对沈婧清透露了一则喜讯:“皇上还吩咐了,知县主喜爱热闹,特邀县主今日一同前往京营观赏大比,共享盛宴。”
沈婧清闻言,兴奋地惊呼一声,随即在侍女的忙碌中换上了新制的华服,随着太监的引导,满怀期待地踏上了前往京郊大营的路途。
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