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宋氏附在红云耳边低语:“让春小娘多留心这丫头,单独给她安排个房间,并派人严加看守,不许她随意外出。”
红云领命,急匆匆地带领仆妇们将沈婧清带离了现场。
宋氏揉了揉额角,正欲稍作歇息,管家又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夫人,舅太太刚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娘娘已经率先捐赠白银,吩咐我们也即刻着手准备。”
“是真的吗?”
宋氏的语气中既有意外也有几分期待。
宋氏来不及多加思索,便牵着沈婧清的手,急匆匆地返回那热闹非凡的前厅。
厅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或焦急或沉思的脸庞,而气氛则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募捐倡议而显得格外紧张。
王皇后,这位向来以雷厉风行着称的后宫之主,似乎早已预见到了这场灾祸对国库的压力。
因此,在荣冉与庆王妃踏入宫门的短暂时间里,她已毅然决然地宣布个人将捐赠五万两白银,其慷慨之举顿时让整个大殿陷入了震惊之中。
庆王妃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捐出了四万两银,随即便挽起荣冉的手,穿梭于各个王府、公主府邸之间,用她温婉而坚定的言语,鼓励着每一位皇亲贵胄为赈灾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面对这番景象,宋氏暗自盘算,自知身份地位难以与皇后、王妃相提并论,却也不能袖手旁观。
在一番深思熟虑后,她从袖中缓缓抽出了一沓沉甸甸的三万两银票,眉宇间流露出一份坚毅与决心。
“娘,哥哥那份怎么办呢?”
沈婧清忽闪着明亮的眸子,机敏地提醒着母亲。
宋氏心中一动,想到既然皇后姨母都已慷慨解囊,身为皇家一分子的沈婧清自然也不能无所作为,必须有所表示才行。
这番考量让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的确,女儿的话不无道理。
于是,她又吩咐侍女整理出额外的五万两银票,以备不时之需。
“你这个机灵的小家伙,幸亏没有让你直接去提这事儿。”
宋氏轻轻拍了拍沈婧清的头,眼中满是宠溺。
她深知,若让沈婧清这样一个纯真孩童开口催捐,那些贵族虽然不得不掏出腰包,但心底里的不满恐怕都会转移到她们母女身上,那情景委实不宜。
在王皇后的带领下,庆王妃及一众皇族女性积极响应,就连那些刚刚被册封的命妇们也纷纷不甘示弱,加入了这场爱心接力。
仅一天的时间,捐赠的银两已累积至数十万两,数字之巨令人咋舌。
皇帝见状,不由自主地拉起了王皇后的手,眼神中满是感激:“你啊,总是在关键时刻成为我的救星!”
国库资金告急,若是尽数用于救灾,连维持军队的基本开支都捉襟见肘。
正当皇帝为此焦虑之际,皇后却已巧妙地解决了难题,仿佛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又及时。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皇帝感叹道。
王皇后抿嘴微笑,眼神温柔:“我们是夫妻,何须言谢?”
片刻之后,她又低声说道:“说起来,其实是弟妹和阿冉告诉我,这个募捐的主意最初是婧清想出来的。”
经历过无数宫廷风雨的皇帝,对沈婧清那份超越年龄的机智早已习以为常。
他想,以沈婧清的聪慧,能想出利用皇后之名动员各家夫人捐银,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这孩子,确实太聪明了。”
王皇后再次露出微笑,眼中满是自豪。
“而且,她聪明而不炫耀,机敏却不失分寸。皇上,弟妹特别嘱咐,此事不宜宣扬是婧清的主意。”
“我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皇帝沉吟片刻,“过一阵子,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私下奖励她。”
“她不缺金银财宝,皇上得另外想办法。”
王皇后建议道。
皇帝点头赞同,突然想起一事:“你捐出五万两,自己那边还充裕吗?”
假若沈婧清听到这句话,定会感到不可思议。
一国之后,区区五万两银子怎会让她拮据?然而事实却是,后宫的俸禄依旧遵循古老制度,即便是皇后,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千两而已。
但对皇后来说,这千两不过是私房钱,日常生活的种种需求都由内务府按照规矩供给。
至于赏赐,即便是皇后或是普通嫔妃,出手也绝不会小气到斤斤计较,毕竟那关乎皇家颜面。
她们往往赠予的,都是些虽不起眼却意义深远的小礼物。
五万两的豪捐,即便是皇帝也不免心疼起皇后来。
王皇后闻言,圆润的脸庞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皇上忘了,您的私库也是由我打理呢。”
换言之,这笔钱实质上是从皇帝自己的私囊中掏出的。
皇帝闻言,不禁捂住胸口,那心疼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还有一事,“王皇后缓缓地从宽大的袖袍中抽出一叠沉甸甸的银票,那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大殿内显得格外清晰,“朝中夫人们皆已慷慨解囊,表达心意,碧霞宫怎可置身事外呢?”
皇帝眉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