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从墨眼疾手快将人扶住,摸向她的脉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瑶瑶,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意识渐渐模糊,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难受得紧。
隐约间听见林从墨焦急的询问,想要回答,嘴巴张了张,吐出几个微弱的字。
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直至陷入黑暗……
昏迷前,听到顾夫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她说什么……她说什么……”
林从墨抱着瑶嘉,脸色阴沉得可怕。
“让开。”
他低吼一声,抱着瑶嘉便大步朝外走去。
屋外,白花花、淮川都立在那里。
屋内发生的事情,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白花花立刻命人去请大夫。
上前想从林从墨怀中包过瑶嘉,却被他躲开,“快着人去把修岚叫回来……”
低头看着瑶嘉惨白的脸,心如刀绞。
瑶嘉晕倒前说的那几个字,他听得真切。
‘放过我吧……’
林从墨小心翼翼把瑶嘉放到床榻上,握住她冰凉的手。
“孩子……你到底为何如此执着,你知不知道,没了这场姻缘,你的命格便补不齐,你让我如何同你母亲交代?”
林从墨眼尾泛红,他何尝不想随婉宁去了,可是婉宁临终前给他的嘱托,他还未完成。
“婉宁啊!瑶瑶这孩子,当真随了你的性子,又倔又犟,我到底……该怎么办……”
瑶嘉昏倒,全府上下鸡飞狗跳,再无人顾及顾氏夫妇。
顾夫人看着顾堡主,神情恹恹的,“你说南宫少阁主,到底对咱们三郎有没有情意?”
“自然有,你没看,一听说三郎寻死,急得都昏倒了。”
顾堡主更加觉得瑶嘉此人,有情有义。
二人相携着往瑶嘉院里走。
大夫很快被请来,为瑶嘉把脉片刻后,收回手,脸色凝重。
林从墨见状,心咯噔一下,“瑶瑶怎么了?”
大夫看了林从墨一眼,欲言又止。
林从墨见状,心中一沉,“但说无妨。”
大夫这才开口,“少阁主并无大碍,不过是疲劳过度,身体虚耗,加上骤然伤心才会晕倒,多休息,喝几副药便可。”
林从墨总算松一口气。
瞥一眼床上瑶嘉,又看了看白花花等人。
疲劳过度!身体虚耗!
难怪大夫欲言又止,夫君多了确实应付不过来,老脸差点被这几人丢光。
吩咐白花花好生照看瑶嘉,一甩袖子,出了屋。
迎面碰上顾氏夫妇。
顾夫人挂念着瑶嘉,忙问:“亲家,瑶瑶怎么样?”
林从墨叹口气,一副伤心欲绝模样。
“大夫说,肝气郁结所致,唉!这孩子实在是……”
顾氏夫妇一阵担忧,林从墨安慰说瑶嘉自小身子骨硬朗,过两日便活蹦乱跳,让他们不必担心。
如此二人算是稍稍放心。
顾堡主面色为难,吞吞吐吐:“林老弟,按理说我们不该这时候要婚书,只是这些日子边关不太平,我们想把婚书寄给三郎,让他早些高兴高兴。”
林从墨抿唇不语。
顾夫人小心翼翼问,“可是有些为难?”
“没有,没有。”林从墨笑了笑,“婚书一向是瑶瑶自己收着的,这样,等她醒来,我便把婚书要过来如何?”
二人听婚书是瑶嘉自己收着,觉得她定是对顾曦言余情未了,要不然婚书要走一年,怎么都未去皇帝面前退婚。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二人担心瑶嘉,便在南宫府内住下。
…………
瑶嘉一直到深夜才幽幽转醒,一睁眼,便对上四双关切的眸子。
都想问问她此刻怎样,未等他们开口。
瑶嘉嘶哑的声音立刻响起。
“顾堡主和顾夫人走了没?”
白花花摇头,“还未,你这样子,他们怎么能放心离开。”
瑶嘉闻言想要起身,可头重脚轻,力不从心。
几人都挤着要去扶。
好在南宫修岚离得近,将瑶嘉扶住,坐在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淮川将炉子上一直温着的汤水端过来,让瑶嘉先润润嗓子。
瑶嘉在朗月服侍下喝过后,才软绵绵开口。
“让他们走吧,我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如今这般情况,想必顾曦言也并不想与她成亲。
两厢怨怼,耽误下去,对谁都不好。
南宫修岚理了理瑶嘉额前碎发,柔声道:“顾堡主这次过来是想将婚书要回,至于成亲,我们先将人打发走,之后再另做打算,好不好?”
瑶嘉垂眉,心里苦笑,终究是逃不过命运了吗?
难道真要与顾曦言这般痴缠下去了吗?
见瑶嘉不说话,几人对视一眼。
白花花笑了笑,“天色如今也晚了,要不咱们都各自散了,瑶瑶刚喝了安神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南宫修岚点头,“那花花今日便辛苦点,留下照看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