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似是早猜出她要干嘛,抬手就去钳她下巴。
“顾一,住手!”一声呵斥从不远处传来。
二人同时回头,对上顾曦言冷冽的目光。
瑶嘉心一紧,转身就想跑。
顾一哪里会给她逃跑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到顾曦言面前。
“公子,您看,我没认错,她就是南宫阁主!”
顾曦言目光幽幽凝视瑶嘉片刻,终是将脸侧向一旁。
“南宫阁主身份尊贵,怎会来边境这战火连天的地方。”
一句话说完,他闭了闭眼,“好了回去吧。”
率先抬步往军营走去。
顾一还想说什么,可见自家公子孤寂背影,终是闭上嘴,狠狠剜一眼瑶嘉,悻悻松开手。
瑶嘉心中虽疑惑顾曦言为何为未认出她,低头看到自己一身邋遢装扮,也就释然。
顾曦言此人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极度颜控,如今自己这德行,即便脸再好看,可人靠衣装,认不出她,也正常。
既然没被认出来,那就没有生命危险。
屁颠屁颠跟在二人身后。
这几日,瑶嘉也不再想着逃跑的事,安心待在军营里,等运送粮草的军队过来。
虽然顾曦言已经说过她不是南宫阁主,可瑶嘉也不敢掉以轻心,在军营后厨刮了些锅底灰,把脸涂暗。
每当顶着个包公脸从营帐出来,都会被顾一嘲笑几句‘多此一举’‘此地无银三百两’‘闲的了’。
瑶嘉一句‘你管得着吗?’应对自如。
顾曦言站在不远处冷冷瞧着。
瑶嘉瞥见他后,立马又把身体缩回营帐。
过一会儿,估摸着顾曦言离开,又掀起帘子出来。
远处晾衣场,营妓们正往绳子上晾晒士兵们的衣服,为维护小寡妇人设,瑶嘉走过去主动帮忙干活。
主营内,曲牧看着立在营帐帐帘处,往外张望的顾曦言。
抬步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往远处看,正好看见一群女子在远处晾衣场嬉戏。
唇角噙着一缕老谋深算的笑,认定顾曦言在想女人,来军营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他碰过女人。
“怎么,忍不住的话,我让江洲为你挑个活计高超的,送到你营帐里。”
顾曦言忙收回视线,冷声道:“不需要。”
曲牧冷哼一声,转身回到主位坐下,根本不信他的鬼话,男子都有需求,何况他才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无处发泄的时候。
“不需要?可是被那自称魏良遗孀的女子迷住了?”
曲牧回来后便发现,顾曦言一有时间就会观察那女子,那女子虽长得黑黢黢的,五官却很精致,观其性子,倒也伶俐可爱。
顾曦言脸色有些难看,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对她没兴趣。”
曲牧笑了,“既然对她没兴趣,那就说些你有兴趣的事。”
顾曦言回头,“什么事?”
“我已着人调查过,魏良喜欢男子,当日与你奋起杀敌,也是因为爱人被敌军射杀,拼着命去报仇,此女子满口谎言,定是……”
“她不是魏良的未婚妻。”顾曦言打断他的话。
曲牧拧眉看着他,等着他给自己解释解释为何知道,却并不处置。
“她是……她是我……”顾曦言顿了顿,缓缓开口,“她便是南宫嘉瑶。”
“南宫嘉瑶?”曲牧细细琢磨这个名字,这才想起来她便是顾曦言定亲的那个天星阁现任阁主。
顿时惊讶起来,“她此时不是应在京都?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这般身份的人出现在边境,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京都竟是一点消息未曾传来。”
顾曦言解释道:“嘉嘉她,性子跳脱,爱玩闹,家里专门备着替身。”
曲牧自然知道,世家勋贵都会常备些替身,更何况还是南宫嘉瑶这样的金贵人物。
“既如此,更不该让她单独出来。”
曲牧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可转念一想,那丫头该不会是来找顾曦言的?
“一个女子千里迢迢,单独来此,你说她是要干嘛?”
顾曦言也纳闷,从前见瑶嘉要么有影卫跟着,要么有朗月陪着,再不济不是还有个劳什子大夫粘着,为何会独自一人出现在此处?
曲牧一脸八卦看着顾曦言,笑问:“她可是来寻你的?”
顾曦言闻言下意识摇头。
曲牧不信,“一个女子大老远跑到这里,不寻情郎,难不成来寻死?”
顾曦言心里苦笑,瑶嘉来寻他这种可能,别说想,他是连做梦都不敢梦到。
这几日,瑶嘉见他便躲,凡是他呆的地方,她必离得远远的,还不以真面目面对他,生怕被他认出来。
从始至终,都避他如蛇蝎。
“她或许又与家人赌气,才会独自出来。”
江南初遇时,她便是与家人赌气才独自离家,想来这次也是这个理由。
只是这次又和谁赌气?
曲牧知道顾曦言对这女子的痴情,受伤昏迷一个劲念着那人名字。
最严重那次,也是看着手里那张婚书挺过来的,此后上阵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