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嘉迅速整理好衣服,还好身上没沾染上污秽,瞪一眼顾曦言,暗骂一声,“真多事。”
走到溪边,蹲下身净手。
顾曦言叹气,暗恨自己为何如此冒失。
瑶嘉洗完手,站起身,瞥一眼顾曦言的背影,轻哼一声,准备回营帐休息。
“嘉嘉,我……”顾曦言想解释些什么,对上她不悦神情,顿时语塞。
瑶嘉一路带着情绪,看见路边碍事石头,把它当成顾曦言的头,一脚踢上前。
谁知石头是大半截身子埋进地里的硬茬货。
倒抽一口凉气,抱着一只脚龇牙咧嘴,倒在地上。
贼老天!
连石头都欺负她!
“怎么了?”身后顾曦言急忙上前,蹲下身去查看她的脚。
瑶嘉疼得眼泪汪汪,看见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去推他,“要你管!走开!”
顾曦言纹丝不动,抬起她的脚,褪去鞋袜,当即皱眉。
只见原本精巧圆滚的大脚趾,如今已是乌青一片,指甲盖上更是渗出一丝血液。
“对不起……”顾曦言自责道。
瑶嘉睫毛轻颤,想将脚从他手里抽出,却被他拦腰抱起,“我带你去上药。”
瑶嘉踢腾着腿要他放自己下来。
“这点小伤,不至于上药,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顾曦言不听她的话,将手臂收得极紧,抱着她往营地走去。
瑶嘉被他紧紧抱着,动弹不得,只能将头瞥向一侧,不去看他。
进营帐后,将她放在榻上,蹲下身,细心地为她擦拭伤口,取出药膏,轻柔涂抹在脚趾上。
整个过程,瑶嘉虽然没有反抗,可一双眼睛却冷冷盯着他。
顾曦言自然感受得到那刺骨眼神,紧紧抿着唇,平复内心汹涌与挣扎,抬起头,平静与她对视。
“嘉嘉,若我说我不强求了,你对我的态度……是否会改变?”
瑶嘉面上一怔,拧眉道:“你什么意思?”
顾曦言深吸一口气,隐忍着心里绞痛,闭上眼,敛去深瞳里深深的悲楚,睁开眼,轻声道:“从此以后我不再执着于你,放开你,你是南宫阁主,我是平梁将军,只是大夏同僚,如何?”
瑶嘉半信半疑,前世的他,便很会做戏。
“你说的是真的?”
顾曦言苦笑,怎么总不信任他。
走到燃着的烛火前,从怀中掏出那张已经翻看无数遍,有些发皱的婚书。
抬手将婚书就火点燃,望着暗红的婚书被火舌逐渐吞尽,眼中的不舍与悲痛再难抑制。
“这下……你该信了吧。”尽量控制呼吸,可声音里仍旧泛着哽咽。
直到婚书燃烬,他深深舒一口气,回头看向呆愣着的瑶嘉。
“南宫阁主,望你良缘皆配,安乐余生。”
话音一落,疾步出了营帐,迅速回到自己住处。
直到他离开许久,瑶嘉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望着那一地灰烬,皱起来眉。
淦!
被他给装到了。
怎么有种被甩的感觉。
瑶嘉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眶,脱下身上外衫,躺上床榻。
盯着空旷帐顶,内心五味杂陈,按理说婚书烧毁,她应该心里极为踏实才对,为何如今胸口空落落的。
晃晃脑子,现在想这些干什么?
眼前还有一大堆事物未处理,努力回忆着今日南山为她讲解的推演之法,脑中逐渐混沌起来。
眼皮开始打架,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瑶嘉从营帐中跛着脚走出,顾曦言端着一托盘饭菜朝她走来。
“阁主脚不利索,还是在帐内用膳,等用完膳,车队便开始启程。”
瑶嘉:…………
“我脚利索得很。”
转身一瘸一拐回到营帐内。
顾曦言抿了抿唇,跟着进去,将饭菜放到桌上,“阁主吃完后,我会进来收走。”
瑶嘉端起碗筷,冷声道:“可别,这等小事还是不劳烦顾将军亲自过来,随便找个亲兵便好。”
“阁主客气了,我受南兄托付,自当得好生照顾您。”
瑶嘉冷笑一声,俩人何时好到这个程度,还托顾曦言来照顾她。
“南哥哥那不过是客套话,顾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阁主,顾某既然答应,自当信守承诺,不能怠慢。”
“你……”
瑶嘉咬牙切齿,这厮什么时候学的这般伶牙俐齿。
指着帐帘呵斥道:“你出去……别影响我食欲。”
顾曦言依言,抬步走出去。
瑶嘉将筷子使劲往米饭里戳,恨不得这碗饭便是顾曦言的身体,往他身上戳他百八十个窟窿。
接下来行程中,二人依旧保持着这份疏离,直到队伍到达新月城。
新月城两面环海,东临大夏,西接梁国,是独特存在,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城内主要以各类娱乐项目为生。
新月城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大夏京都,街道两侧商铺林立,往来行人络绎不绝,南来北往的商人更是数不胜数。
瑶嘉望着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