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萧丰逸汗毛倒竖,吞了吞口水,“本王,本王手贱,手贱……”
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却不小心重新跌回去,这一跌,发现南山的地铺居然比自己的床榻还柔软。
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掀开锦被看去,居然堆叠六七层铺垫。
“这,这垫子怎铺的如此之厚?”
看看地上床铺,再看看自己床上薄薄的一层,顿时有些无语。
南山面不改色,“出门在外,不比宫中,殿下若觉得冷,屋里还余七张被子,在下为您铺上?”
萧丰逸哪敢劳烦这活祖宗,连连摇头,“罢了,本王再添些炭火便是。”
说着往一旁熏炉中丢几颗黑炭,重新爬上床榻,钻进被窝里。
雪整整下了一夜,次日,雪后初晴,冬日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皑皑白雪上,一片银装素裹。
驿站内,士兵们陆陆续续起床,开始各自忙碌。
瑶嘉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便是一张帅到极致的绝世俊脸。
不禁露出诧异之色,怎么睡着睡着滚到一起了?
感到身上,还有对方身上的衣服都完好无损裹着,这才稍稍放下心。
准备起身时 ,才发现不寻常之处。
自己竟如八爪鱼一般,将顾曦言捆得密密实实。
在心里使劲唾弃自己一番。
趁顾曦言还未醒,最好远离些,省得又说不清,道不明。
轻手轻脚把压在他身上的部分身体撤回来。
暗自庆幸没被发现时,一抬头,对上一双清澈无比的眸子。
瑶嘉一愣,忙将视线撇开,从床上坐起身。
顾曦言见她面色红润,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肚子还痛不痛了?”
瑶嘉轻轻摇摇头,看了一眼外面天色,“什么时候了?”
“卯时一刻。”
顾曦言说着,也坐起身来,看着瑶嘉,目光灼灼,眸中笑意盈盈。
瑶嘉被他看得不自在,为自己嘴上说着远离他,身体却跟黏皮糖一样挂他身上的行为有些不耻。
感受到身体的黏腻,脸色微红,低声道:“能不能为我准备洗澡水,我想擦洗一下。”
顾曦言闻言,一下想到昨日为她清理身体的场景,脸瞬间爆红,嘴上答应着,慌忙套好衣衫,从屋里出去。
洗澡水很快备好,瑶嘉认真梳洗过后,拿出昨日顾曦言带进来的那个包袱。
打开之后愣在当场。
里面居然多出好几条崭新的癸水带。
昨晚身体太过难受,没有发觉不对劲,她自己都总记错的癸水期,南山居然会知道,且为她备下这些。
难不成真的未卜先知,可是,卜这样细枝末节的事情,未免也……
若他真是未卜先知,那昨日刺客行刺之事,为何没有让大家提前做好安排?
思虑间,房门被敲响。
“嘉嘉,你收拾好了吗?”顾曦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马上就好。”
瑶嘉迅速穿好衣服,将门打开。
顾曦言带着一身寒气,端着饭菜并一碗黑乎乎的药进屋。
二人坐在桌前,顾曦言把那碗药端给瑶嘉。
“南山先生说,让你把药喝了。”
瑶嘉拧眉接过来,放在鼻尖嗅了嗅,竟是她从前癸水期时,常喝的调理药。
“这药,是南山先生给你的?”
顾曦言点头,“怎么了?可是药有问题?”
“没有。”瑶嘉将药一饮而尽,“你昨日说南山先生同瑞王住一个屋,他们在何处住?”
“我们隔壁房。”
瑶嘉点头,准备吃过饭,便去隔壁房慰问一下瑞王。
二人相对而坐,安静吃饭。
刚放下筷子,就听到屋外一阵喧哗。
打开门看去,便见一身着官服的中年女子,满脸风霜,行色匆匆朝着这边而来。
路过二人时,也只是匆忙一礼,便站到隔壁门前。
“下官宣州知府孟霞,有要事禀报瑞王殿下。”
门一开,南山走出来,“孟大人请进。”
孟霞朝他一礼,方才进入。
瑶嘉收回目光,转身进屋。
皇子及使团众人在宣州地带遇刺,孟霞顶着满身风霜,怕是昨晚便开始彻查此事。
瑶嘉走到两间屋舍间的墙壁旁,耳朵贴在墙壁上,想听听隔壁在说些什么。
“呵”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你怎么不直接去隔壁?”
瑶嘉回头,见顾曦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朝他比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声道:“我这身份,怎可参与政事?”
顾曦言这才反应过来,天星阁规定不得参与政事,想来瑞王此次遇刺,便是关系到皇储纷争。
这时隔壁传来孟霞焦急的声音。
“殿下,卑职连夜彻查那些刺客,并未发现太多有用线索,卑职无能,还请殿下责罚。”
里面安静片刻,传来瑞王温和的声音,“孟大人辛苦了,此事怪不得孟大人,那群刺客既然敢行刺本王,必然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本王虽受了伤,却并未伤及要害,孟大人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