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便亲自熬好燕窝,放入食盒内,给南宫嘉瑶送去。
看着她喝下,将人送上去往天星阁的马车,双目含情目送马车离开。
从怀中掏出那瓶药,打开瓶塞,手朝下,里面药粉尽数撒入雪地里,化作一摊无形的液体,渗入雪地之下。
瑶嘉诧异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竟没有对她下药。
“瑶瑶,我要你清楚的说出,你最爱的人……是我,而不是什么狗屁南宫修岚。”
药瓶被他使尽全力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清晨中格外刺耳。
做完这些,顾曦言往清心院方向行去,碰巧迎面与南宫修岚相遇,后者只是朝他淡淡地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正君留步……”顾曦言出声唤住他。
南宫修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顾曦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有事?”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淡。
顾曦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有事向正君禀告。”
南宫修岚微微蹙眉,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顾曦言随他来到一个僻静的庭院。
两人在亭中坐下,顾曦言先开口:“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所防备,但我今日来,并非想要与你为敌。”
南宫修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顾曦言继续道:“前几日我在地牢中见过侧君,他竟然说让您去江南接来白花花。”
他故意啧啧两声,轻笑起来,“侧君还真是不死心呀,妄图用旁人复宠,真不知他如今的样子,会不会吓到瑶瑶……”
南宫修岚不耐再听,抬手打断他,起身淡淡道:“你要向我禀明的就是这件事?若是关于接回花花的事,我已知晓,会着手去办,若无其他事,三郎还是回自己院中歇着吧。”
顾曦言拧眉,似是对他如此淡漠的态度表示不满,起身厉声质问道:“你居然还真要将白花花接回?你心中可有爱过瑶瑶?你作为她的夫君……竟然要往她房中塞人?”
他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但南宫修岚始终保持着冷静和淡定,仿佛顾曦言的话并没有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波澜。
“三郎,你怕是误解了霜华的话。”南宫修岚转过身,唇角勾起讽刺的笑,“瑶瑶该是没告诉过你,花花他其实与霜华一般,是她的另一位侧君。霜华让我接回花花,也是为了让他多年的守护有着落而已。”
瑶嘉无语,就是她那时脑子不清醒,也知道自己没和花花有什么。
这怕是修岚故意这么拿话激顾曦言。
果然,顾曦言被南宫修岚的话震住了,站在那里,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久久不能动弹。
“怎……怎么可能……”顾曦言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神色凄楚。
南宫修岚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报复后的快感,转身离去。
顾曦言浑身气力仿佛被抽走一般,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南宫修岚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甘和绝望。
“瑶瑶,我陪了你四年,日夜相伴,你都未给我名分,难道真的将我当成那人的替身?你何故如此践踏我对你的感情……”
玉白手指捻起枝头上嫣红梅花,骤然捏紧,脸上绽出诧异笑意,眸中却是一片冰冷。
“既如此,便将你困在我身边,谁都不能将你夺走,即便疯了的你也无所谓,只要完完整整只属于我一个人,便好……”
瑶嘉被他这句话,惊得打了个寒颤。
没想到,顾曦言对她的占有欲,竟然到了如此病态程度,结合前世毒杀她的情形看,顾曦言怕是会做出对修岚还有花花不利的事。
果然一转眼便见顾曦言去见了络腮胡师父,让他通知江南两位师父将白花花杀掉。
络腮胡满脸困惑,“杀他个手无寸铁的小白脸干啥,你岳师父上次取淮川性命时受了点伤,莫师父刚巧又怀了孩子,不如让我去。”
顾曦言闻言面露担忧之色,“岳师父伤得可重?怎无人跟我说?”
络腮胡悻悻道:“你朱师父不让我说……唉,不说这个……是去杀那个小白脸是吧……我这就买船票去江南……”
他说着便要走,被顾曦言拦住,“师父你去的话,不用来回赶,只守着码头,等他从白记商船下来,直接杀掉便可。”
络腮胡点头,闪身离开。
待顾曦言回到南宫府,便见到南宫嘉瑶发了疯般将南宫修岚的清心院砸个稀烂。
顾曦言脸色一沉,快步走向南宫嘉瑶,将她紧紧抱住,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然而,南宫嘉瑶此刻已经完全失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摧毁,一掌便将他打飞出去。
“为什么要走……不准走……不准丢下我……”她怒吼着,哭泣着,把手边能够到的东西全都毁掉。
那些南宫修岚日常所看的书籍已被全部撕碎,所有的古玩珍品也被摔得四分五裂。
顾曦言捂着胸口起身,一脸担忧望着形容癫狂的南宫嘉瑶,怕她被地上利器伤到,不顾安危冲过去,再次将她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