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旁，顾曦言正与齐桓交谈着什么，似是感受到旁人目光，侧头朝这边看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瑶嘉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萧丰逸话中的深意。
心头猛地一跳，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其他人还好忽悠，可顾曦言可是亲眼目睹了轩辕文渊穿着女装与她亲吻的画面。
脑子里飞快运转……
这时候绝不能自乱阵脚！
顾曦言不问她不说，他问了她，她只要一口咬定，当时不知道轩辕文渊是男子不就成了。
山高皇帝远，顾曦言难不成会跑到轩辕文渊面前质问他？
真是自己吓自己。
见瑶嘉走来，齐桓与她点头打过招呼离开。
顾曦言走上前来，见瑶嘉脸色微微泛白，眼中还带着一抹浓浓忧虑。
心头猛得一紧，不自觉握住她的手，紧张道：“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可是感觉身体不适？我这就去让许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不用，不用。”瑶嘉连忙摆手，她只是内心的小九九被萧丰逸无意间戳破，让她有些心绪不宁。
轻轻挣脱顾曦言的手，努力挤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我没事，只是有些疲惫罢了。许太医已经为我检查过，胎儿一切安好，你不必担心。”
顾曦言见她坚持，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未再强求，只是温柔地嘱咐道：“若有任何不适，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将她扶上马车，自己翻身上了顾一牵来的马上。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辗过细碎的石子路，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如同时间的脚步，一步步向前。
马车内，白花花吃了许烟楼开的安神药，靠在软垫上昏昏沉沉睡着。
瑶嘉为他盖好薄毯，确保他睡得安稳，自己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然而，心思却如同这颠簸的马车，难以平静。
萧丰逸的话像一根刺，不经意间触动了她心中最敏感的部分。
轻轻叹了口气，试图将这些纷扰的思绪抛开。
这时，马车外传来顾曦言的声音，温柔里带着探究：“瑶瑶，若是有心事，不妨同我说说？”
瑶嘉睁开眼，望向车窗外。
顾曦言骑着马，与她并行，那双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看着她，好似期盼着她说点什么。
瑶嘉心底莫名揪了起来，别开脸，隔绝他的探究。
谁知下一刻车身一重，顾曦言竟是直接跳到马车上，掀帘进来。
“你怎么进来了？”
瑶嘉看着他阴沉如墨的脸，整颗心不受控制般狂跳不止，身体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手紧紧抓着衣角，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顾曦言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靠近，目光深邃而复杂地凝视着她。
“看来我猜的没错，早在新月城，你就知晓轩辕芳华的真实身份。”
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瑶嘉很想出口否认，可喉咙仿佛被什么卡住了一般，说不出半个字来。
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若是没有恢复记忆，她或许会理直气壮承认道：没错，老娘不但知道，还跟他在离你不到百米的竹林温泉内，翻云覆雨整整快活了大半日，说不定你当时在我屋外苦苦等候的时候，还能听见我与他欢爱时的呻吟声。
可如今面对顾曦言，她心中只有愧疚感，特别是对上他那双充满疼惜与不解的眼眸时，瑶嘉更觉难以启齿。
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稳：“三郎，我……我确实是在新月城时知道他的身份，可在离开的前一日，我同样也被蒙在鼓里。直到在竹林温泉……我才……”
顾曦言眼中的光芒微微闪烁，似乎是在衡量她话语的真实性。
车轮似是搁到了一块大石头，猛地颠簸了一下，将瑶嘉未说完的话打断，也让她本就纷乱的心绪更加难以平复。
顾曦言连忙伸出手臂，稳稳地扶住她，避免她因车马颠簸而摔倒。
“怎么驾车的！不知道阁主如今怀着身孕，还这般不当心？”
他低声斥责着外面的车夫，语气中满是责备与心疼，随即转身，目光再次落在瑶嘉身上，眼神柔和了许多。
害怕瑶嘉被马车震动到，干脆把人抱到自己膝上，稳稳圈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瑶瑶，你知道吗？我并非要责怪你……我是怕……怕你被他抢走。”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几日，他已经隐隐察觉出萧丰逸对瑶嘉的心思，一个未来天子已经让他应接不暇，更别说又来一个已经登上帝位的轩辕文渊。
瑶嘉抬头，与他目光交汇，那里面包含了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心疼、恐惧、不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竟“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抬手环住他脖子，笑的肆意。
“三郎，你忘了我的脾气？我南宫嘉瑶虽不能成为问鼎天下的君主，但也绝不是任人摆布的花朵。轩辕文渊于我，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段插曲，无论他现在是何身份，我们都已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