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临看着底下的战况,轻轻啧了一声,开始用弓箭对着底下,几乎是半分钟甚至不到半分钟,就能成功射杀一个突厥人,手速之快,令周围的人全都叹为观止。
被派来保护他的那几个士兵已经开始怀疑,到底谁保护谁来着?
这位瞧着也不像需要保护的主儿吧,就这杀伤力,谁能干得过他啊。
“这不会就是顾二公子带他来的原因吧?”
“估计是,难怪小小年纪就敢跟着来边疆战场,原来是神射手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几人纷纷赞同,然后全都换上了敬畏的目光,看着宋春临手起箭落,对面立刻有一个突厥士兵被飞来的箭矢正中眉心,一旁的弓箭手把位置全让了出来,专门替宋春临递箭。
而对面的突厥人显然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那几乎不曾间断过的箭矢,没有一次落空过,每一次都能精准带走一个士兵的生命。
“他们有神射手!一定是神射手!该死的汉人,大家后退,全都后退,不要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小心对方的弓箭手!”
尽管这边的将领不断喊着让大家后退,可战场上后退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眼前战况胶着,所有人都混战在一起,根本没法退。
许是看突厥人有撤退的打算,这边顾家军乘胜追击,压根不给对方逃跑的机会,全都拼尽全力去杀敌,更何况还有宋春临在背后不断放冷箭,顾家军那是越战越勇,打得突厥人毫无还手之力。
敌方主帅见状不好,喊着手下要撤退,然而宋春临的箭矢已经射到了他的面前,这一支箭被注入了精神力,竟然比单纯的射箭射程还要多上近一倍。
突厥主帅目眦欲裂地瞪着自己面前不远处的箭矢,咬牙切齿地质问自己的军师:“不是说汉人军中没有大力士吗?你自己瞧瞧,这个射程,没有一百石的弓箭,怎么可能射得出来!”
军师估算了一下距离,苦笑:“元帅可说错了,这种射程,起码得是一百二十石的弓箭,哪怕是我们的草原勇士,也没见过谁能拉开一百石的弓箭,更遑论是弱小的汉人了,他们那边定然是有了新的武器。”
其实不光军师不相信,所有突厥人都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够一口气拉开一百二十石的弓箭,那得是多大的力气啊,要是这样的人坐镇汉人军中,岂不是只要他们主帅往前再踏一步,就会被对方的箭矢直接爆头了?
想到这里,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主帅更是焦急的让大家快点撤退,既然知道这次的汉人军队里有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那么他之前的所有战术,都得推翻再来。
看着如潮水般节节败退的突厥人,顾家军这边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而在众人欢呼的时候,唯有宋春临颇有些不满地收起自己的弓箭。
“啧,没射中,果然还是太远了。”宋春临有些遗憾,这一次没射中,那下一次就没有这种机会了,估计下次对方再来进攻的时候,肯定会躲得远远的,到时候自己想光明正大射杀对方,就难上加难了。
宋春临一面思考着该怎么用合理的手段将对方主帅弄死,一边漫不经心地走下了城墙,完全忽视了旁边那些炽烈的视线。
等他下了城墙,左右看看,只见一抬抬担架从身边飞驰而过,上面躺着的基本都是重伤员,有些甚至已经肠穿肚烂,只剩一口气还在吊着了。
宋春临心下一凛,忙用精神力去寻找顾逢月在哪里,他身上被自己打上了精神烙印,很快就找到了,此刻还在外边的战场上,看那架势,估计要等清扫完战场才会回来了,宋春临没在他身上看见什么明显外伤,看来是没受伤,而且他身上带着一小瓶灵泉水呢,只要不危及生命,喝下去就能缓过来。
看着顾逢月安好,宋春临也稍稍放心了他拉住一个抬担架的士兵,问清楚他们去哪里以后,就跟着这些人一起走了,重伤的士兵都会被抬到一个大院子里,里面现在躺满了受伤的人。
这些人都是伤得太重无法医治的,军医来看过以后就全都摇头表示放弃,宋春临眼看那些伤员躺在地上哀嚎,而军医却不治疗,只草草拿一块布巾盖住伤口就起身,去看下一个了。
宋春临有些不满:“你怎么不给他治疗啊,他都快死了。”
军医头也没有抬,声音冷淡:“你也知道他快死了,这里的药物稀缺,我当然要把药用在能救活的人身上,至于救不活的,那只能是对不住了。”
“可是他也是为了大景才会受伤的,你就是给他包扎一下都好啊。”
军医手脚麻利得给身边的人上药,闻言抬头看了宋春临一眼,只见这小公子一身衣衫都是不知名的料子,看起来虽然不如锦绣华贵,却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得到的,军医下意识的把宋春临归为那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子一类,再出口的话语里,便带了一丝嘲讽。
“他都要死了,你要是真这么好心,自己替他包扎一下不就行了,我还得救其他人,您自便吧。”
宋春临被他冷血得话激得一噎,心里也知道军医说的在理,边关条件艰苦,药材这些一向都是稀缺物品,便是连他自己都看出来那人的伤势,除非用好药才可以止血,否则是无论如何也救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