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们,就是宋春临自己也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么多人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安置,宋春临只能先带到伤兵营,他记得隔壁还有一个院子的闲置的,把人安置在院子里,宋春临给了几个士兵银子,让他们去采买一些吃的用的。
“吃食尽量选好消化的,衣服不拘好看,多买几套,顺带买点布料针线,我想他们中间应当会有做针线活的。”
士兵们拿了银子就出去了,宋春临安抚大家,然后又从隔壁的伤兵营的厨房搜刮了一锅鸡汤过来。
院子里一应家具都有,倒不用他另外买了,给大家一人分了一碗热乎乎的鸡汤下肚,采买的士兵就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挑着担子的商贩。
商贩卖的是馉饳,就是面皮包裹着肉馅,形状看起来就像现代的馄饨。
士兵花了二两银子将小贩的馉饳包圆了,小贩一次性就把所有的馉饳给卖光,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他手脚麻利地煮着馉饳,不多时一锅热气腾腾的馉饳就熟了。
有了一碗鸡汤垫底,宋春临让他们先喂那些孩子们,等顾逢月办完事情寻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宋春临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呼哧呼哧地吃着馉饳。
“顾逢月!这里!”宋春临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他,赶紧招呼他过来一起吃。
顾逢月走过去,接过那商贩递过来的碗筷,也跟着宋春临一起坐在台阶上吃了起来。
热腾腾的馉饳下肚,整个人身子都暖了起来,吃完两人就离开了这个院子,至于留下的人,宋春临给他们留了点银子,让他们看着置办一些生活用品,等明天安顿下来了,他再思考这些人具体的去处。
回去的路上,顾逢月才开口问宋春临:“我以为你已经替他们做好打算了,难道不是吗?”
宋春临露出纠结的表情:“我确实是想好了的啊,我想着他们这体格子也干不了什么重活不是?那就安排在伤兵营里,照顾伤员这活儿应当还是能做的来的,可是今日去了伤兵营转了一圈,里面全是汉子,他们刚刚才经历过那种事情,一下子又把他们扔到全是汉子的地方,这样不妥,大大的不妥。”
顾逢月这才明白,原来他是顾虑这个啊。
“回来的时候我路过我昨天才种好的地了,唉,一言难尽,刚种下去的种子还没来得及生根发芽呢,就被军队的铁蹄给践踏得不成样子了。”说着,宋春临幽幽看着顾逢月,顾逢月掩唇轻咳一声。
“咳咳,这不是,事出突然吗?都怪那些鞑靼,要不是因为他们,咱们的将士是绝对不可能践踏农田的。”其实他更想说的是,那一大片戈壁上啥也没长,乌漆嘛黑的他们能找到方向就不错了,谁还能分得清脚底下踩的是不是田地呢?
宋春临其实也想到了,昨天晚上没有月亮,黑漆漆的,他有精神力自然不惧,可普通人不行,黑夜里骑马慌不择路也是情有可原,如今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顾逢月见状立刻转移话题:“所以你打算带他们去种地?”
宋春临点点头:“嗯,先种地吧,这也是他们擅长的,有我监督也不怕别人过来骚扰他们。”
两人三言两语的就决定了这些人接下来的工作,回了府衙,宋春临累得连脸都不想洗,就直接往床上倒,还是顾逢月把人给揪了起来。
“脏兮兮的,都成小花猫了,快擦把脸,睡得也舒服些。”
宋春临呆呆坐在床上,也不想动,顾逢月只能任劳任怨给他擦干净手脸,粗鲁的手法把人的脸颊擦得一片通红,好在宋春临也没什么反应,这是累得不想计较了。
宋春临跟顾逢月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宋春临醒来的时候,顾逢月照例不在身旁,而桌上摆着的装满灵泉水的水壶也不见,宋春临有时候都在想,他们俩个到底是谁最爱磕灵泉水提神来着?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宋春临干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掏了个紫米饭团啃,慢悠悠晃到了前厅。
戚将军也已经回来了,一群人正在总结这次鞑靼人突袭造成的损失,好在除去那些被杀掉的村民,粮食什么的都已经抢了回来,已经派人挨家挨户去登记造册,然后按人头发放。
一个副将对此有些不太满意:“将军,按人头发放,万一有人家里本来就屯了很多粮食呢?是否对他们有失公允?”
“那万一有人谎报存粮呢?他家本来只有一石粮食,报了十石,我们也要给他十石吗?还不如按人头发,大人小孩分得同样的粮食,这样分摊一下,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这话说的很中肯,不患寡而患不均,与其让那些百姓们自报家门,还不如平均分,这样人人有份,一些家里粮食本来就少的,因此多分一些,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粮食多的少分了,也不会有怨言,因为本来他们的粮食可是被抢光了的,现在还能分到一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若是换一个贪一点的将军过来,说不定还得独吞这批粮食呢。
宋春临蹲在角落里默默吃完了一个饭团,又掏出水袋喝了一大口水,随后擦干净嘴巴,绕过众人待的前厅,往大门走去。
“宋小公子要出去吗?待会要开饭了。”路过的衙役有些诧异的问,这位小祖宗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