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后院,贺璟慵懒的靠在树上,肩膀上站着一只半米长的黑色大鸟。大鸟的眼神犀利,嘴喙尖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贺璟摸着鸟的脑袋,神情散漫的自言自语道:“原想替你们巴结个富贵的,现在估计没戏了。”燕芷宁已经有一月左右的日子没有找过他了,他这训练的大黑鸟,想送都送不出去。
大黑鸟似乎能听懂贺璟语气里的落寞似的,毛茸茸的脑袋讨好的蹭了蹭贺璟的侧脸。
“桀桀桀!”
树枝上传来一声怪叫声,又一只大黑鸟从树上俯冲而下,落在了贺璟的另一边肩膀上,叫声听起来似乎挺不开心的。这只体型更大一点,它下来的时候,翅膀打落了一堆树叶,掉在贺璟的头上。
“死远点!”
贺璟恼怒的一巴掌将它拍了出去,抖了抖头上的树叶。大黑鸟被扫下肩膀,扑棱着翅膀又飞到了一旁较矮的树枝上。
贺璟肩膀上的那只黑鸟似乎也在为贺璟打抱不平,朝着另一只黑鸟桀桀的不满的叫。
这两只大黑鸟是一对,贺璟肩膀上那只体型小一点的是雌鸟,树枝上体型大一些的是雄鸟。雄鸟被雌鸟凶了一通,很是委屈,用翅膀半遮着头,好像快哭了似的。
凌翀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喂这两只大黑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见过鸟的动作表情还能这么丰富,简直就像是成精了。
果然不愧是他们公子训练出来的鸟,就是与众不同。
“贺先生,你看到没?公子养的那鸟,跟人似的。”
话说完,凌翀意识到贺闵之是看不见的,于是将鸟的动作姿态又描述了一遍给贺闵之听。
“先生,你说这是什么鸟啊!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鸟,像老鹰,但又不像。”
贺闵之仔细想了想,说道:“听叫声,像是玄鹄。”
“玄鹄?那是什么?”
“玄鹄,是一种比鹰和雕还要具有攻击性的鸟类,通体漆黑,爪喙锋利,仔细看的话,它里面的羽毛应该是墨蓝色的。成年玄鹄,跟老虎狮子这样的猛兽都能一战。”
听了贺闵之的话,凌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
“啊,对对对,上次在院子里捡到一根羽毛,是有点泛蓝,我还以为它掉色了呢!先生你太厉害了,光听声音就能听出来这是什么鸟,这天下,还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吗?”
贺闵之不可置否的轻轻摇头,这天下,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当初他能早些知道,也许……………………就不会是今天这个结果。
玄鹄可不是能轻易被驯服的鸟,它是当之无愧的空中霸主,野性十足,怎么会甘心屈服于人类?他这个侄子的本事可不小。
“小叔!你和凌翀在那干嘛呢!”
贺璟早就注意到了躲在院子一角的两个人。
被贺璟发现了,两个人也不再躲躲藏藏,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凌翀笑呵呵的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是看公子最近心情不好嘛!我和先生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
“没有吗?”
凌翀一脸疑惑,“可是您最近都不和大将军顶嘴了,不太正常啊!”
凌翀叽里咕噜的小声嘟囔。
“说什么呢!能不能大声点?”
贺璟伸手拧凌翀的耳朵,凌翀吃痛,连忙求饶,“没什么没什么!”
“真没意思!”
贺璟泄气般的松手,人又跟没骨头似的,靠回了树干。
“还是我家小黑好玩。”
贺璟摸摸肩膀上的玄鹄,玄鹄也很是受用的低下头配合贺璟。
大概是看到自己的伴侣跟另一个雄性生物太过于亲昵,树枝上的那只雄玄鹄一直不停的怪叫。
“再叫把你毛拔了炖汤信不信?”
贺璟目露凶光,出声威胁,那雄玄鹄竟跟听懂了似的,叫声渐渐小了下来。
“不开心了就讲出来,何必拿凌翀和鸟撒气。”
“没有不开心。”贺璟嘴硬。
“唉!”
贺闵之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府里谁都能看出来贺璟不高兴,贺老太太知道他的性子,也不敢问,就连贺宗元,近日对贺璟都松懈了许多。他虽然对儿子严厉,但心里还是很关心他的。
贺闵之也知道,贺璟不想说的事,谁也问不出来的。
“阿璟!小叔!”
此时,突然一道温柔的女音传来。贺璟循着声音望去,表情立马变的惊喜。
“芸姐?”
来人正是柳昕怀和谢芸,他们有段日子没来将军府了。
谢芸气色看起来不错,嘴角噙着一抹柔柔的笑。柳昕怀还是老样子,板着一张脸,他小心翼翼扶着谢芸走了过来,眉宇间竟有几丝紧张。
贺璟看他如此重视谢芸的样子,倒是难得的没有出口讽刺两句。他扬着笑脸说道:
“好久不见啊芸姐!”
“是有些日子了,欸,你这肩膀上是?……………”
“这是小黑!来,小黑,给我芸姐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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