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再不离开,老朽看,两国的和谈不如就此作罢!”
沈樾清看着狂笑不止的贺璟,心中慌乱不已,凤西翎的身体还没完全适应蛊虫,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偶尔会陷入昏睡,他上次因为过于担忧,用了极端的法子强行唤醒凤西翎,后面却发现,这可能不是什么后遗症,或许是和蛊虫在慢慢契合,强行唤醒反而会伤害凤西翎的身体。
可是现在昏迷的时间谁也说不准,一旦昏迷过去,就连呼吸都会变得很微弱,就跟将死之人一样。
贺璟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书中记载,南月人几乎人人身上都有一只蛊虫,那是用来对抗南月迷障中的毒性的,而王位传承又与蛊虫离不开关系,曾经那些只解读出来一言半语,无法串联的文字逐渐在贺璟脑中串联了起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凤西翎现在可能已经是南月的王了,如此,南月为何要帮着西临,也就解释的通了。
至于凤西翎是如何通过蛊虫得到王位传承的,他并不需要知道太多,说起来,凤西翎身上应该也是有南月血脉的,南月人因为要对抗毒雾的毒性,不得已用另一种带毒的蛊虫以毒攻毒,可是凤西翎自小并不是生活在南月,他的身体里,没有毒雾的毒,所以,如果他身体里真的有南月的蛊虫,那就必然会中毒。
此刻的昏迷应该就是中毒的迹象吧!
贺璟现在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真实情况虽然有些许偏差,但是能凭借那点蛛丝马迹猜测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真相其实是这样的,南月的王位继承与血缘无关,与性别无关,只与一条巴掌大小的银环蛇有关,这条银蛇谁也不知道活了多久了,总之南月子民自有记忆起,它就已经存在了。它被南月人称作“蛊王”。
小银环蛇通身银色的鳞片,泛着白光,十分漂亮,然而越漂亮的东西往往越危险,银环蛇的毒性顷刻之间就能要人性命,而且银环蛇对南月其他的蛊虫都具有倾倒的压制性,所有的蛊虫都不敢在银环蛇面前放肆。
在南月,只有被银环蛇选中且成功将银环蛇变成自己蛊虫的人,才配当南月的王。
南月十数年王位都虚设,正是因为上一任南月王身故后,再没有人能够在银蛇蛊在身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而凤西翎做到了。
贺璟已经捋清楚了南月与西临的关系,其实关键就是在凤西翎身上,而凤西翎现在却昏迷不醒,真是天都在助他。
“老头子,凤西翎怕不是醒不过来了吧!”卸下了表面的伪装,贺璟语气都开始变得不客气。
沈樾清看贺璟一副自信模样,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但是有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那就是贺璟以及所有北燕人,都不想让凤西翎在北燕的地盘上出什么好歹。
想到这一层,沈樾清镇定了不少,他回讽道:“若是摄政王在北燕国内出了什么事,北燕难逃干系,到时候,别怪西临铁骑无情!”
听到对方动不动以发动战争来威胁自己,贺璟的眸色渐冷,周身渐渐染上了一层寒意,他不再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人都躺在这半死不活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耍嘴皮子功夫了,你以为我北燕会怕吗?”
沈樾清冷笑着反问道:“若是不怕,为何要答应让公主和亲?”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贺璟的痛处,他死死的捏着拳头,暗自咬紧牙关,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不知道是受的刺激过大还是怎么着,不多时,他又松开拳头,轻笑了几声,挑着眉眼道:“凤西翎这个样子,你们西临皇帝知道吗?”不等沈樾清开口,贺璟又自顾自的道:“我刚刚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其实你们西临的皇帝应该也不是很想让凤西翎活着回去吧!如果我是他,对一个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又手握兵权的摄政王,一定十分忌惮,他要是死在北燕,不是正好?既不用背负天下人的骂名,还能除掉隐患,大不了装模作样的与北燕打上几场罢了!”
“你怎知我们陛下与摄政王不是一条心?而且老朽得提醒贺将军一句,只有我们摄政王在,百年的和平盟约才能守住,换成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嘛,我饶他一命,你们也最好识相点,早点滚回西临,不要贪图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贺璟意有所指,沈樾清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们北燕………想反悔?”
贺璟一步一步逼近,压着声音说道:“反悔又怎样?只有你们西临会找外援吗?实话跟你说吧,东耀已经答应与我北燕联盟了,你觉得双方对上,谁会赢?”
“呵,空口白牙,你说东耀与北燕联盟了,可有什么凭证?”
“凭证当然有,带有东耀帝印玺的联盟信已经送到宫中,使臣也在赶来的路上,你想看不如随我一同进宫,不过……………”贺璟话音一转,说道:“现在印信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我将凤西翎的情况传到了西临,不用我动手就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吧,我进来的时候你一再阻拦,说明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凤西翎睡的跟个死人一样,这么大动静都吵不醒,什么病能睡这么沉啊!再加上你看向凤西翎的神色只有紧张,没有担心,说明他没有生命危险对不对?那他昏迷的事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