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燕芷宁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床上坐起来,又躺了下去,实在是太困了。贺璟昨夜是没上床,可是也不安分。
燕芷宁一夜没回,可急坏了夏儿,昨夜要不是灵潼拦着,她半夜就能杀到将军府去,天亮了燕芷宁还没回来,夏儿再也坐不住,直奔将军府。
“你说你,你家公主在将军府能有什么事?你别去打扰了人家的好事才对!”
“都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要是公主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灵潼摸了摸鼻子,“我这也是为你家公主好,万一她真嫁了个不能人道的,以后日子得多难熬!”
“灵潼,你的思想也太肮脏了,脑子里除了那点事就没别的了。”
“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那传宗接代不是大事吗?再说了,看小黄书的时候你也没少看……………………呜呜呜呜呜………………”
“闭嘴!”夏儿上前捂住了灵潼的嘴,灵潼说这种话是一点都不害臊,声音一点都没收,还好天刚微亮,府里的人还没起来,没有被人听了去。
灵潼拍开夏儿的手,翻了个白眼,甚是瞧不起夏儿,敢做不敢说。在她们玄族,男女之事都大大方方的,不像这京城里的人,扭扭捏捏的,诸多忌讳。
两人赶到将军府时,燕芷宁还在睡着。贺璟心情颇好的在院子里浇花,花匠上前道:“将军,这花不需要浇太多水,浇多了根就坏了!”
“哦,好吧!那不浇了。”
贺璟嘴里噙着笑,将马勺递到了花匠手里。花匠在这府里干了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什么时候见过贺璟这般春风满面的样子,平日里,他都不敢跟贺璟多说句话的。
不能浇花,贺璟就跑去喂池塘里的鱼,只觉得一切看起来都十分顺眼。
“阿璟今天心情不错!”
“小叔,你又看不见,怎么知道我心情不错?”
“今天听府里的人说你一大早起来就在浇花,这会儿又在这喂鱼,你好久没做过这些事了。”
贺璟弯着嘴角,笑道:“今日闲来无事,就顺手做了!”
贺闵之不置可否,其实从声音,也能听出一个人的心情如何。
凌翀跑过来道:“公子,先生,六公主身边的夏儿来了。”
“哦,让她进来吧,带她去前厅候着。”
“好!”凌翀得了命令,飞快的跑开了。
“昨天晚上,是公主?”
“什么都瞒不过小叔!”
贺闵之从贺璟的手里抓了一把鱼食,倚在栏杆上,漫不经心的一点一点的往池塘里撒着,引得鱼儿一阵骚动。
“你与六公主有缘,好好珍惜,阿璟,不要等错过了才后悔。”
贺璟看着池塘里的鱼儿争前抢后的夺食,瞳孔微缩,“放心吧小叔,我早就想清楚了,这辈子我非她不可,所以不论如何,我都会紧紧的抓住她,不放手。”
贺闵之抬头,似乎在望向远方,他微笑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声道:“真好!”
“什么真好!”
“你们还有机会,真好!”
贺闵之的语气带着一点淡淡的忧伤,神色也有几分落寞。
“小叔都快四十了,还不打算娶亲?”贺璟开玩笑般的问道,印象中,他的小叔容貌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那副谪仙模样,祖母生前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可他却从不近女色,之前祖母也怀疑过贺闵之是否那方面有隐疾,这才不肯娶亲,大夫都请了,贺闵之只能无奈接受,但结论是,贺闵之没有任何毛病,好好的。
“都四十了,还娶什么亲,贺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就交到你身上了。”
贺璟看着自己小叔神仙般的容颜,总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是贺闵之不想说的事情,他是问不出来的。
“等报了祖母和老贺的仇, 我就生一堆小团子陪小叔玩,小叔喜欢哪个就抱走哪个。”
贺闵之失笑,“你这样,六公主能同意吗?”
“以后我是她夫君,她日后事事都得听我的。”贺璟语气傲娇。
贺闵之摇摇头不说话,这以后谁听谁的还真说不定。
“阿璟,报仇的事,你也不要勉强自己,万事皆有因果,你父亲是将军,沙场是他的归宿,你祖母是病逝的,你不要作茧自缚,给自己强加压力。”
“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凤西翎在西临逍遥自在。”
“那你要如何?”
“总有一天,我会踏平西临,让凤西翎血债血偿!”
贺闵之沉默着不说话,西临国运昌盛,短时间内并没有衰败的迹象,所以他才会劝贺璟放下,不要因为纠结往事耽搁了自己,贺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了,如果兄长和母亲还在世,一定和自己一样,希望他能开开心心的活着,而不是只盯着仇恨不放。
贺闵之叹了口气,不再劝慰,或许以后等他有了家室妻子的牵绊,或许就能慢慢放下仇恨了。
夏儿在前厅等了许久,不见贺璟,也不见公主,急的在地上走来走去,晃得灵潼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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