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帝一直不开口,大臣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议论着议论着,渐渐没声了。
“陛下觉着...........该如何处置?”
北燕帝挑眉,这些大臣总算是想起来问他的意见了。他沉吟一瞬,肃着脸道:“众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太子犯错不假,有功也是真,既如此,那就........罚太子禁闭一月,静思己过,盐铁事务暂交由三皇子处理。”
三皇子闻言,大惊抬头,他没想到北燕帝竟然要将如此重要的事物交给他打理,那是不是意味着北燕帝心中储君的人选不再只有太子?
同样震惊的还有太子和诸位大臣,把盐铁事物交给三皇子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以往北燕帝从未动摇过心目中的储君人选,哪怕太子有些事情做的不尽人意,他也是维护帮扶,如此这般处理,倒真是头一次。
太子身体有些不稳的晃了两下,脸色青白相交,心中难过至极d,不是因为自己太子的地位开始变得不稳固,而是深知自己辜负的北燕帝的信任,心中愧疚、自责、悔恨之感油然而生,同时也有一种被抛弃、放弃的颓然。
北燕帝观察着众人的表情,猜测着他们内心的想法,太子如今这个样子,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教好,但愿如今换个教法,还来得及。
大约是从未受过如此打击,太子一回到府中,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谁也不肯见,就连粉糯可爱的宝贝女儿在门外唤他,他都置若罔闻,更何况是太子妃以及诸位兄弟姐妹。
二皇子,五皇子以及燕芷宁听说消息后,因为担心,都焦急的赶了过来,太子妃在门外抹着眼泪,小团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突然如此难过,更不知道一向疼爱她的父王为何突然不理她了,她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几个大人,没人理会她,于是嘴角一扁,差点哭了出来。
太子妃将小团子抱起来,交给了府里的嬷嬷,强扯出一抹笑来,“书仪乖,让嬷嬷带你去买桂花糖好不好?书仪不是最喜欢吃城南铺子那家的了吗?”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想到自己平日里被约束着不能常吃的心爱的糖果,便立马忘记了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扁着嘴,一副哭状。
等到小书仪被带走后,太子妃才哭哭啼啼的对二皇子说道:“父皇他....他是不是要废了你大哥?”
二皇子一口否定,“怎么会,兄长是嫡长子,这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五皇子话少,不会安慰人,此时也附和道:“是啊皇嫂,父皇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想太多了!”
太子妃抽泣着,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看着紧闭的书房门,又是担忧又是惧怕。
“我去问问父皇他怎么想的。”燕芷宁也不忍看到自己一向敬爱的兄长如此模样,便想着,哪怕是讨一句话来也好,让兄长知道父皇没有放弃他。她知道,兄长这些年来受过无数人的质疑,是父皇对他的信任,他才一直支撑着走到了现在。
刚要转身找北燕帝问个清楚明白的燕芷宁,转头就撞到了一个坚挺的怀抱中,贺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贺璟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用去了,陛下早就下了令,谁也不见!”
燕芷宁抬头愣愣的看着贺璟,“今日你也在朝堂吧!为何不替兄长求情?”
贺璟默了一瞬,他不但没有求情,反而建议严惩。
“是啊阿璟,你怎么不劝劝父皇,禁闭事小,只是父皇怎能把盐铁大权交给老三呢?”
二皇子一向不务正业,朝堂事很少参与,但是他心里也只认定了只有燕明轩一人才有资格继承皇位。
“太子此次,确实有错!”
纵然心里也觉得北燕帝罚的有些过头,但也是事出有因。至于北燕帝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要换储君人选,他也摸不准。
五皇子平静的望着贺璟,记忆里,他仿佛还是那个飞扬跋扈,肆意爽朗的少年模样,跟眼前这个沉默寡言,沉稳淡定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了。
早在易州,燕芷宁就觉察出此事可能会牵连到太子,但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就算要罚,也不该只罚皇兄一人,皇兄是监管不严,但是购买精铁之人难道就无罪了吗?我不信一个山匪头子有这能耐买到这么多精铁,一定是敬王从中牵线,只要找到指使敬王做此事之人,说不定就能证明皇兄是被故意陷害的!”
二皇子抚掌道:“对啊,小六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查!”
贺璟摇摇头,“没用的,敬王和山匪头目都已死在了狱中,对方没留下任何线索。”早在两人被投毒身死的第一时间,贺璟就开始追查此事,对方对于牢狱的构造以及管理制度十分了解,这才钻了空子。前些年,三皇子曾在工部一起参与了牢房改造的工程,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是没有直接证据,依旧是白搭。
燕芷宁咬牙切齿道:“还要什么线索,谁受利不是一清二楚吗?三哥他真的是……真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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