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的闹剧,传至慕容念一耳朵里,无疑是一枚强有力的定心丸,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仿佛自己已然在这场没有硝烟的较量中赢得了胜利。
“老板,他们到会议室了,漆总和慕容副总正在接待,您这会过去吗?”周娇问道。
慕容念一眸色微敛,声音沉了几分,“爷爷呢?”
她昨晚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才说动慕容舟答应今早就签约,他如果不到场,是否意味着此事将全凭她做主?!
周娇如实道:“未见董事长来集团,早些时候,倒看见刘秘去了一趟漆总办公室。”
“没事,有我爸在,谅他漆贇也不敢翻天。走吧,我们去会一会铁骨铮铮的路大总裁。”
郑柔和慕容子赋出事后,慕容集团总经理位置便由漆贇担任,他是慕容舟心腹,为人刚毅,软硬不吃。
慕容念一好几次与他针锋相对,皆败下阵来,心里甭提多憋屈。
所以,她今日势必要拿下逆封,一为杀杀他的锐气,叫他休要小瞧她;二是向董事会和高层领导证明,她有资格、有能力去争取集团总经理一职。
......
路烨亲临,唐锦心自是不必参会,也无需去应对那一张张令她作呕的面孔,最重要的是可以不用自爆身份。
说到底,路烨还是疼她,哪怕他自己再难受、再不情愿,最后都会强撑着挡在她身前,替她解决一切麻烦,成全她的心愿。这些年,他从未置她于险境,或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对她的爱,一直都是那么的拿得出手!
“舅妈,路爷爷为啥要打舅舅?”卫思涯小手紧紧揪住唐锦心衬衫衣角,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不安,兴许是受父母影响,导致他现在一见暴力行为就会浑身难受。
夏浅煜和颜杰急着回云上开会,小家伙顺理成章的被唐锦心接管。
她轻轻抚摸着卫思涯的头,手指在他的发丝间穿梭,试图用这种方式给予他一些安慰,“因为路爷爷会错意,以为你舅舅欺负我,一时着急才动了手。”
“但是,动手打人是不对的呀。”卫思涯声音虽小,却坚定有力。
“你说得对,动手打人是不对的,我们不能向他们学习。”唐锦心看向身旁的小家伙,认真道,“不过,思涯,你要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处事方式,我们不能要求别人完全按照我们的意愿去行事。所以,当遇见类似打架、辱骂等坏行为时,我们要做的是先修己身,拿他们做镜子,告诫自己不许活成他们那样。”
卫思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张嘴想说话,就被一道低沉且有力的声音给打断。
来人说:“你该告诉他,犯错就要受罚,软弱就要挨打,自身实力不强,怎么反省怎么活都白搭。”
唐锦心随即将清冷的目光扫过去,语气也变得漠然,“你一整个反面教材,也好意思说出这话?”
小丫头惯是嘴不饶人,慕容舟似乎习以为常,他背部挺直,步履稳健地靠近些许,视线落往她膝盖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尽做徒劳事...你,伤得重不重?”
生硬的问候,却不乏关切。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唐锦心掀了掀眼皮,第一次细细打量面前的老头。
他身着深色中山服,笔挺而整洁,就连花白的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那张逃不过岁月洗礼的脸上,皱纹如同山川沟壑般纵横交错,皮肤略显松弛,但那双深陷的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历经风霜后的沉稳与从容。
如若当初他多留心家事,不过度纵容慕容子赋,多偏心郑柔,或是少一点自私,不棒打鸳鸯,早早承认杨殊萌身份,那么,后续一系列悲剧,估计就不复存在了吧。
只可惜,命运弄人无可复,既定遗憾终成殇......
见唐锦心凝着他不作答,慕容舟蹙蹙眉头,换了话题,“卖掉逆封,是你的主意,还是夏浅煜的?”
“问这么多干嘛!逆封马上成为你的囊中之物,很开心吧。”唐锦心收回目光,牵起卫思涯,打算先行离开。
“它本来就属于慕容集团,是你母亲非要一意孤行。我只是好奇,路烨如此珍视逆封,你究竟是怎么说动他?”
慕容舟话落,唐锦心立马接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薄情寡义,也不是谁都可以任你拿捏。我告诉你,就算今天在上面开会的人是我,就算我当众承认我身上留着你家的血,你也没法强求我回去!让我顺你意之前,请搞搞清楚,我不是郑柔,不是离了慕容家就不能活!”
发自肺腑的字字句句,像一把把双刃,深深地扎入爷孙俩的心脏。
唐锦心咽了咽口水,看着慕容舟眼睛,道:“无论是郑畦、郑柔的遗产,舅舅们留给我的股份,还是当年划入我名下的那些不动产,劝你不要肖想,也别逼我,否则,我保证,慕容集团一定会同它们一起物尽其用。另外,请你管好那个替代品,她要是再敢出馊主意,拿仙仙的性命开玩笑,我会让她偿命,毕竟,子承母业嘛,她妈赢不了郑柔,她也休想从我手上讨到好。”
闻言,慕容舟脸色很是难看,眼神也从最初的关爱和期望,逐渐转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