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婶和柳红儿被他这一嗓子都吼的有点发懵,见人急急忙忙又走了,更是不知所向。
柳红儿撇撇嘴,还真是烂人一个,也不枉当这个冤大头,她也不急道:
“娘,灶锅里有吃的没,我饿了。”
铁头婶回头骂道:“你男人都走了也不追出去看看!还想着什么吃的,家家户户都吃二顿,就你一天要吃三顿,你怀的这个是个饿死鬼投胎吧。”
但终究也是心疼自己的孙儿,她没好气道:
“都在锅子里,你自个去吃。我去看看刚子到底去哪了,别出什么事才好。”
说着就追了出去,柳红儿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去灶房吃早饭了。
不一会儿,林刚子就来到了宋安心家附近,见门口还有许多妇人去他家送鸭蛋。他隐蔽在一大片树荫底下,努力踮起脚尖朝宋安心家院子里看。
不过他站的地势太矮,宋安心家的地势又高,终究什么也看不到。
他不死心,徘徊着悄悄靠近宋安心的墙院脚。
铁头婶刚好追上来瞧着他猫着腰的样子:
“刚子,你在这里干啥呢?”
这时宋安心背着背篓跟几位送完咸鸭蛋的妇人说笑着走了出来,听到铁头婶的声音齐齐看去。
“娘,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林刚子恼怒道,见院门口出来的妇人和林二婶子都在看向他这边。
他讪讪道:“林二婶子好,各位婶婶大娘好。”
眼里还是那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妇人中的三贵婶道:“刚子娘米和刚子在丰年娘家院墙脚下干啥呢?”
铁头婶哪里回答的上来,她也是跟着自个儿子来的,一来就见刚子猫着腰往丰年娘院里看,别不是心里放不下张梅吧。
林刚子有些尴尬道:“没事,没事,我就路过。”
宋安心嘴角勾起,她哪能不知道这林刚子来这是干嘛。就这几天她家咸鸭蛋应是火爆全县城了,这天轩酒楼的掌柜肯定也坐不住了,林刚子这才来探听的吧。
不过这林刚子态度很有意思,他来她家肯定是知道这“富贵流油蛋”就出自她家。
他不过来与她道歉,帮酒楼订购咸鸭蛋却在她家院子门口偷偷摸摸。
宋安心试探道:“刚子莫不是要去后山才路过婶子家。”
林刚子打哈哈道:“是是,我正要去后山来着。”
宋安心家在村尾,除了荒地就是山,村民们就算上山都是捡离自家近的山头上,鬼信呢。既然这么没诚意她也不提,她可不会上赶着。
铁头婶疑惑,他们家边上就有山干啥子要去那么远的后山。莫不是真是放心不下这张梅,我滴个天爷,她这儿子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别被丰年娘家一锄头给锄出去!
铁头婶刚要劝林刚子快回家,就听见一阵车辆的疾驰声,众人转头一看是一辆豪华的马车正向这边驶来。
林刚子眼睛都瞪大了,这正不是他掌柜的马车嘛,掌柜的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完了完了,他不会知道了吧,但心里始终还抱有一丝侥幸。
他忙堆起笑容上去迎道:“掌柜的,您怎么来了?您是不是找错地了,这不是我家,我家在那头呢。”
只见车里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吃喝不愁的富贵人。
在一旁的几位妇人看到了,心想锅子婶说林刚子在县里第一大酒楼做事果然没说假,
还听说酒楼掌柜很看重林刚子,将他当做二掌柜的培养呢,这林刚子刚回来这掌柜的就找上门来了,看来这刚子是攀上贵人了,几人看着林刚子的眼神不由带上了一丝艳羡。
林刚子察觉到了,他很享受被这群泥腿子羡慕的滋味。
心想更不能让林二婶子破坏了他现在的生活了。他站在中间努力挡住掌柜的视线,将掌柜的往他家引。
谁知后面跟出来的一伙计看见了宋安心立即指道:“是她,掌柜的,就是那位婶子,之前来我们酒楼说要找您商谈生意,定就是那“富贵流油蛋”,不过被刚子哥赶了出去。”
宋安心看这正是之前在天轩酒楼帮她说话的那位瘦弱店小二,也是被林刚子在酒楼颐气指使的那一拨人。
这林刚子如果刚刚跟他道歉商定合作事项估计说不定还有救,现在是一丝挽回的余地都没了,这是他自己种的恶果,不可惜。
蔡掌柜的听了,一脚将挡在面前巴巴个不停的林刚子踹开,黑着脸道:
“林刚子,你把我财路挡了,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看你是自己没撒泡尿照照自己,在我店里当个店小二还整天穿着个长袍作威作福的,要不是那些个达官贵人看着新鲜乐呵,我还能容你!”
铁头婶看自己心头上的儿子被踹了忙上去大声质问道:“你这人咋打人啊?!就算是酒楼掌柜的也不能随意欺负个人。我儿啊,你没事吧?”
林刚子被踹的“唉哟”一声倒在地上,长袍上也沾了一身泥灰。他被自己娘扶起来,也不敢多喊疼。粗暴打掉铁头婶的手,再次凑到那掌柜身边道:
“是是是,掌柜的您是有度量的人。”
宋安心内心白眼翻了个大白眼,原来这林刚子就是个酒楼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