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沉重的话题不想再提,段晓棠转而说起营中一些趣事。
重点提一提关于伙房那些事,“以前总吐槽食堂的大锅饭没滋没味,和右武卫大营一比,简直珍馐美味。”
要油有油,要肉有肉,要调料包有调料包,要鸭脖有鼠头……呸,最后一条去掉。
祝明月和林婉婉两人自穿越起,只在白家吃过一顿毫无准备的饭,后来一路被段晓棠“宠爱”,加之手里有钱,从没在嘴巴上亏待自己。
知道“世事险恶”,但具体“险恶”在何处未必知晓。
林婉婉:“真的很难吃么?”
段晓棠:“以前老段带我吃过忆苦思甜饭,和营中普通军士一比,天上地下。”
忆苦思甜不过挂了一个名义,野菜都是挑最嫩的尖,开水或者高汤烫过,再拌上香油。红薯换成蜜薯,南瓜汤熬得甜滋滋……
当时段晓棠搞砸了一次考试,老段算是无声的抗议,带她去吃的。
结果不言而喻,完全没起到教育意义。
士官同寝同食,同寝段晓棠做不到,同食,段晓棠也很犹豫。
一天两天行,但若是长期,或许会暴躁到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宰了范成明和吴越。
还不如琢磨琢磨如何让营中军士吃的更好些。
回到久违的小院,段晓棠还没来得及感慨,林婉婉拉响门铃,陈娘子立刻打开门,端出一个火盆来。
林婉婉已经混成半个民俗专家,“先跨火盆再进门。”
段晓棠万万没想到她们来真的,“至于么?”
林婉婉有充分的理由,“差点从阶下囚变成刀下魂,当然要跨了。”
白湛从门后探出头来,对着段晓棠招招手,“快点,快点。”
段晓棠:“你怎么在我家?”
徐昭然站在白湛背后,“我们不方便去右武卫门口露面。”
段晓棠当然理解,徐昭然现在相当于南衙的二五仔,虽然他本人并不把这个身份当回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遇上脾气耿直的,都不用口角,直接武将间切磋一下。
若是对方厉害些,徐昭然就得被搓到地上去。
李君璞从另一边出来,“你还在犹豫什么?”
吴岭都明说和冯晟有仇了,李君璞只要不是犯了大病,不会特意跑到南衙的地盘上晃悠。
段晓棠头一次跨火盆经验尚欠,拎起袍脚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跨过熊熊火焰。
跨过后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安抚住怦怦乱跳的小心脏。
林婉婉吐槽,“让你跨火盆又不是趟地雷,一副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样子作甚。”
段晓棠无力的解释,“水火无情,第一次没经验。”
祝明月:“你还想有下一次?”威胁不言而喻。
段晓棠举手投降,“没了,没了!”
从祝明月起,依次跨过火盆,哪怕穿着石榴裙,动作都比段晓棠干脆利落得多。
段晓棠进门看到院子里还有杜乔和孙无咎兄妹,基本上长安的“狐朋狗友”都齐了。
段晓棠对着众人挥手,“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们,我的朋友们!”
没等杜乔和孙无咎回应,祝明月按着段晓棠的后脑勺,似乎已经忍无可忍,“去洗澡。”
祝明月压着人走了,林婉婉收尾,“你们先玩,我们去后头处理一些事情。”
诸人继续回到刚才的位置,该打麻将打麻将,该下棋下棋。
“啊,放开,不要——”
李君璞听到段晓棠的惨叫,从麻将桌前抬起头来,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立刻就要往后院去。
比他行动更快的是白秀然,挡在李君璞面前,“不用担心,她们只是检查晓棠在右武卫有没有受伤。”
李君璞有些迟疑,“听着有些痛苦。”
白秀然面无表情,“明月和婉婉下手应该不会太温柔。”
关于温柔这个话题,李君璞和隔壁新来的租客接触久了,也知道三人中脾气最好的是段晓棠。
至于祝明月和林婉婉,只能说幸好上天没给她们一副习武的天赋,不然不定惹出什么祸事来。
白秀然与他们最亲近,她都不担心,李君璞自然坐回位置上继续打牌,“二条。”
军营中磕磕碰碰难免,只要不留下暗伤就好。
戚兰娘和赵璎珞守在门外,祝明月和林婉婉确认段晓棠身上只有一些摔打的淤青,没有其他痕迹暂且放下心来。
祝明月附在段晓棠耳边,轻声问道:“晓棠,你想走吗?”
段晓棠瞬间明白意思,“逃,逃去哪里?”
天大地大,她们却是一片浮萍,随波逐流而走。
祝明月:“扬州怎么样?”
洛阳距离太近出局,几个熟悉的州郡都因为种种原因排除掉后,千里外同样繁华的扬州进入视野。。
她们如果隐形埋名去乡间,不提地方宗族的排挤,日常生活和安全都成问题。
难为祝明月能想到这个地方,春风十里扬州路,当然好。
段晓棠反问:“怎么走?”
祝明月:“我们五个加上祝三一家,用五谷豆坊合作粮商的名义,办了去南方的过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