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姓氏,段晓棠第一时间往袁昊安肚子上瞧,一片白嫩,腹肌混成一块,光光滑滑。
太常卿,掌管典仪祭祀,没多大实权。但正三品,几乎属于活文官的巅峰。
其他人一听袁昊安报的出身,就将袁家在朝中的权势网络,亲戚关系扒拉出大概。
只有段晓棠傻愣愣的问道:“白湛和你什么关系?”
听到孟章武俊江等人耳朵里,就是段晓棠和白家勾连不深,否则如何连白家的姻亲都不清楚。
获救之后,在陌生的环境里听到熟悉的名字,袁昊安心下稍定,“是我表哥。”
换做其他时候,李君璞定然要先排查周边环境,但现在右武卫几个将官进来,在房间内外摸排。
若凶手在屋内,定然跑不掉。
索性蹲下替袁昊安解开绳索,“袁公子怎会出现在此?”
越解越麻烦,李君璞想抽剑割断,又怕吓着人。
“我来。”范成明和袁昊嘉有些面子情,朋友的弟弟也算自己的弟弟。如今遭了难,自该挺身而出帮忙。
从靴筒里掏出匕首,割断袁昊安脚上的绳索。
靴子内藏匕首,比之段晓棠护臂抽铁丝,可常见多了。
脚上绳索一松,袁昊安顿时对逃出生天有真切感受,“我和三哥一起来的,走到这里被人从后袭击晕过去。醒来时躺在床上,听到楼下有乐声,便从床上滚下来求救。”
袁昊安打量四周,“我三哥呢,我三哥不见了。”都快哭出来了。
兄弟俩一起出门,结果有一个找不着了。
宁岩和武俊江从里间衣柜里翻出一个人来。
武俊江立刻大喊:“这有个人!”
段晓棠和范成明立刻跑过去。
范成明认出脸,“袁三。”
段晓棠认出肚子上的疤痕,“袁三郎。”
兄弟俩都是一副模样,五花大绑,只着亵裤。袁昊嘉到底受过伤,身体底子不如弟弟,这会还没醒过来。
李君璞摸摸他的后脖颈,“是被人从后劈晕过去的。”好在没有大碍。
几人七手八脚把兄弟俩身上的绳索解开,范成明像碰着什么脏东西一般,将绳子扔的远远的,“谁干的,拿两丈多的绳子绑人。”
以袁家兄弟的本事,手上只绑一圈他们也跑不掉。
夏天穿的衣裳不多,段晓棠内衫之外只有一件轻纱,什么都遮不住。“谁穿得多,脱两件衣裳给哥俩遮一遮。”
吴越和庄旭将外袍脱下来,盖在哥两身上。
袁昊安微微低着头,拢拢衣裳,“多谢。”
鉴于袁昊嘉破锣一样的身子,谁都不敢强行泼水把他弄醒,只得听袁昊安讲述事件经过。
大伤初愈,兄弟俩跑来庆元春真不是为寻花问柳。袁昊嘉秉承着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的信念,乔装改扮,故地重游,勇气大挑战。
对此,段晓棠只想说,有些人还是适合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平,万事莫强求。
两人里里外外逛了一圈,直到走到这楼上,被人击昏过去。袁昊安只记得出门的时间,在庆元春里逛了多久,何时被击晕的,一概不知。
段晓棠无话可说,少年,有些邪得信呀!
右武卫诸将官听到这里,只觉得袁家兄弟侥幸。要不是他们今日刚好过来,要不是雷声雨声乐声刚好停住,要不是段晓棠李君璞等人刚好在楼下说话又多留了一个心眼。
袁昊安的呼救声根本传不出去,其他人哪怕听到,想到此地是平康坊,也会一笑置之。
庄旭想不通,“你们没有欠钱,一路又没有和人发生冲突,怎会被袭击?”
李君璞想到门外的铜锁,超出常规的绳索,必然和庆元春脱不了干系。
不是庆元春自己人,就是熟客。
“七公子,在楼下可曾发觉异常?”
吴越:“没有。”
他们所在的厅只挨着一侧楼梯,但另有其他楼阁连廊出入,何况以他们当时沉迷宴乐的状态,陌生人经过也不会注意。
段晓棠:“我们是一起进来的,可以互相作证不在场。中间只庄参军单独出去过一小会,但他打不出这么复杂的绳结。”
何况庄旭的武力不可能毫无声息的接连劈晕两个人。
庄旭可重视自己的清白了,“我当时是跟在李县尉背后看热闹去了,回来的时候还跟范二说过,对不对?”
范成明急急点头,“对对,庄三说那是杀人犯。”
范成明和庄旭的证词在李君璞这里可信度很小,转而问段晓棠,“你如何知道他绳结绑的不好?”
往事不堪回首,段晓棠叹口气,“因为他绑过我呀,轻轻一挣就开了。”在入营那一日。
这个理由李君璞勉强信了,刚才的绳索他们解开都费劲。
段晓棠蹲在袁昊安面前,“袁四公子,问个问题,可能有点冒犯。”
因为段晓棠之前报出过白湛的名字,又是第一批冲进来的人。袁昊安对她不乏信任,“郎君,请直言。”
段晓棠:“你们兄弟俩,是童子身么?”
这个问题可真够冒昧的。
袁昊安吞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