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培养自己的卫生员了。
论理大军会配备军医,但这样的大军通常是万字起。平均到军士头上,大概万人享有一个大夫。
姚壮宪这样的太医,是吴岭有权有势才能请来的。寻常军营里就是有大夫,亦是民间私医。水平起伏不定,手艺忽高忽低。
尹金明大概知道怎么挑了,几天时间学不到什么精妙医术,大夫不指望了,倒是可以肖想大夫身边的药童。
段晓棠复又问道:“干粮准备得怎么样?”
庄旭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现在准备了三日的干粮。”他们只有千人,又在关中,可以当地就食,故而准备得不多。
“等这回过去,我好好琢磨干粮怎么搞。”段晓棠前期的注意力都在如何搞好训练上,行军干粮没有关注太多。
用的还是大吴军中盛行的法子,多是携带米粮酱料,每到一地难免要埋锅造饭,耽搁时间,不需要开火的风干肉分量又少。
吴越听了一会,“我和范二只留一日干粮以备不时之需,其他的你们带走。”
段晓棠点头,“嗯。”有这两位二世祖在,地方上没人敢饿着他们。
范成明还在场中不情不愿地当模特,段晓棠:“待会从范二衣箱里翻一件最鲜亮没品味的衣裳出来。”
庄旭:“早准备好了。”
钓鱼么,肯定要有一个充满暴发户味道的领头人,不管是东家还是管事。总得有个饵料挂在前头,把山上的“小肥羊”钓出来。
几人中范成明身形最壮,平时穿衣又最没“品味”,不找他找谁。
清晨薄雾的山道间,一队粮车蜿蜒而行。
二十多辆粮车,每车两个人,一人驾车一人随行,拉车的有马有驴,前后还有八九个护卫前后骑马巡逻的护卫。
所有人解了裙甲,这玩意行动间声音太大,容易露出破绽。胸甲穿在布衣里头,防护能多一分是一分。
刘耿文和段晓棠坐在一辆车里头,颇有些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我还是第一回穿这么鲜亮的衣裳,万一土匪来了,把范长史的衣裳砍坏了怎么办?”
段晓棠:“老刘啊,衣裳哪有人重要。你多砍几个土匪,长史大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在意一件衣裳。”
尹金明骑马踱步过来,小声道:“司戈,前方无异常。”
段晓棠:“装的像一点,我是段管事,旁边是刘东家。”
段晓棠从胸前掏出一个望远镜,祝明月发挥钞能力的另一件成果。
没有玻璃,只能采用纯净无瑕的水晶,一片一片磨,反复试验。外表用黄铜做成单筒样式,视野无遮挡的条件,大约能看一二里地。
堪称三人当前最贵的单品前三,其余两件大概就是金丝软甲。
左眼闭起,望远镜放在右眼前,远处的情形全部落入小小的镜孔中。
庄旭领着大队人马缀在后面十余里外,段晓棠扭头问道:“我们这有人会爬树吗?”
“应该很多。”刘耿文嘴角抽抽,乡下长大的孩子谁不会爬树。
默然片刻,转念一想,段晓棠该不会不会爬树吧。
段晓棠:“中午休息时比一比。”他们现在走在长安的安全辐射地带,还可以放松一下。
既然伪装成商队,十人一口陶锅就太显眼了些,于是他们这一队人只有两口锅。
段晓棠跟着喝过一口味道古怪的糊糊之后,愈发把干粮的重要性提上来。宁可啃又冷又硬的干粮,也不想再吃糊糊。
吃过饭后,段晓棠将一块鲜肉月饼分给尹金明和刘耿文,这个季节,未开封的月饼能保存十五天左右,冬天更长能保存一到三个月。
简直是军粮的优秀选择,唯一的问题是成本太贵。
三人作为裁判,认真观看右武卫左厢军第一营第一届爬树比赛。
刘耿文在旁边找几棵情况差不多树木,当做比赛道具。
参赛选手站在一排,咻一声就上树。
段晓棠不可置信道:“好快。”
她当然会爬树,但到底没有专门练过。速度不要说比眼前这些人,连熊猫都比不过。
道旁的树木比右武卫大营里的更高更壮,军营出于安全考虑,不可能留下大树。
“选两个爬得最高最快的出来,”秋日已至草木有黄有绿,段晓棠打量四周,“问问谁会编草衣,黄的绿的各来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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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休息时,前锋人马没有林婉婉的现场教学,宿头时在河边找了一块空地,粮车在外围成一圈作为防线。
歇下来的军士们有人编草衣,有人编了草篓子,放在河道里。
段晓棠蹲在旁边看了好一会,“能抓到鱼吗?”
军士也不确定,“明早来看看。”反正不费事。
段晓棠默默记下,下次出征要不要带张渔网。
借着薄暮的时光,段晓棠在沙地上写下五个字,“金玉檀公策”,一个字一个字教人念道:“金、玉、檀、公、策。”
确认军士们都认识后,方才解释每个字的含义。
“金,就是我们常说的金子,尹旅帅名字中间就是这个字。但在这句话里,它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