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伤的大腿还是小腿。”
方才把脉的手势看着有几分门道,潘潜有几分信林婉婉是大夫了。“小腿。”
林婉婉:“鞋袜脱了,裤子卷起来。”
潘潜闻言瞪大眼睛。
林婉婉无心再解释大夫眼中无男女的车轱辘话,“不然等我把你裤子剪了?”
潘潜尚在挣扎,哪知道跟着回来是羊入虎口。
曹学海回来禀告,“杜郎君在衙门尚未归家,家中无人。”
林婉婉即刻吩咐人,“把他小腿伤口露出来。”
潘潜反抗无能,林婉婉看过他的伤口,摸过一遍骨头,确认没有骨裂骨折。
站起身来,“没什么大碍,”转而问曹学海,“包扎会么?”
曹学海:“之前都学过。”
林婉婉:“先拿盐水给伤口消毒,再敷上药包扎。”
转头吩咐道:“淑顺,开药柜,拿金疮药和绷带。”
朱淑顺:“是,师父。”
林婉婉说完,仰着头吊着两只手回屋继续吃烤香肠。
朱淑顺打开的药柜,露出零零总总的药瓶。将金疮药和绷带找出来,放到桌上。“药都在这里了。”
潘潜刚才看见柜子里各式各样的药瓶,真相信林婉婉是大夫。待师徒两个前后离开,才开口道:“林娘子果真是大夫。”
曹学海:“是。”之前关中剿匪时还特意随军教授他们战场救治之术。
潘潜:“就是样子看着有些奇怪。”
曹学海:“林大夫昨日习武筋骨拉伤,今日本是在家休养。”
潘潜点点头,“哦。”难怪两只手看着不自然。
临近午时,祝明月和白秀然一块回来。
林婉婉打趣道:“呦,三娘子容光焕发!”
白秀然忍住笑意,“铜板叮咚作响,自然是高兴的。”
今天是白秀然和祝明月分账的日子,两人刚从春风得意楼回来。
林婉婉一把搂住白秀然的腰,笑得眉眼弯弯,“不是铜板,是金子吧!”
白秀然点点她的额头,“你个小机灵鬼。”
林婉婉今天身体不灵活,躲避不及,生生受了。嘟着嘴佯装委屈模样,“白三娘子,徐少夫人,能不能沾沾你的喜气?”
白秀然闷笑一声,“林大夫打算怎么沾?”
林婉婉早有主意,“下午出去逛街!”
白秀然当然是听说林婉婉拉伤筋骨才过来看看的,上下打量一番,“林大夫,你这样子成么?”
林婉婉骄傲地挺起胸膛,“手受伤,脚又没问题。”
白秀然失笑,看来人真没事。
潘潜脚上刚敷过药,挪动不得,听见正屋传来女人阵阵笑声。
终于明白,西院是男人的窝点,东院是女人们相聚的场所。
出出进进,只有曹学海一个男人忙活。
白秀然路过院子,瞧见西厢诊室里有个生人。问道:“那边是谁呀?”
林婉婉:“潘潜,晓棠招来写三国的人。”
白秀然:“哦,是他呀!把二郎堵得还不了嘴。”
一帮损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朋友笑话,一个比一个积极。
林婉婉笑道:“何止你家二郎,四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像被恶霸欺负了似的。”这嘴皮子功夫,写诸葛亮骂王朗说不定青出于蓝。
祝明月不知前情,“他来交稿,动作倒挺快的。”
白秀然:“我看看。”
别人不清楚,白秀然可是知道,段晓棠打算拿《三国演义》干什么的。不由得生出一股好奇。
林婉婉:“想得美呢,人是在街上腿受了伤,被兰娘他们捡回来的。”
祝明月:“受伤?”
赵璎珞偏一下头,“不是人人都像白二公子、杜长林那般好脾性。”
前因后果一言道明。
白秀然:“真是如此?”
戚兰娘点头如捣蒜,“嗯。”她怀疑潘潜是个惹祸头子。
祝明月只是一个催进度的无情资本家,“稿子呢?”
林婉婉:“没问过。”
祝明月提脚出门,“我去问问。”
林婉婉急忙道:“祝总,人刚受了伤,你催稿太没人性了吧。”
祝明月:“他只是伤了腿,手又没断。”
有闲情去与人辩论长短,是段晓棠给他的时限太宽松,自由过了火。
林婉婉无言以对。
哪怕诊室的门敞开,祝明月依然敲门再进入。
曹学海听见动静立刻站到一边,恭敬道:“祝娘子。”
潘潜清楚曹学海的身份不是家里的下仆,而是段晓棠的亲兵。
见他对祝明月的态度恭敬之至,活像待当家的主母。但祝明月的打扮却并非已婚妇人。
祝明月见潘潜没有大碍,开门见山,“我姓祝,段晓棠表姐。此来想问问潘郎君,书稿写到何处了?”
潘潜没想到遇见“债主”,一时哑口。“某尚未动笔,有些问题未曾想通透。”
祝明月捋了捋裙褶,顺势在桌边坐下,“潘郎君何处不通透,或许能为你解答一二。”
潘潜:“祝娘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