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看他如此熟悉,问道:“你哥的老虎,你偷偷去摸过?”
李君璞:“为何要偷偷摸?”他都是正大光明的撸。
下一轮,梅枝本是落到李君璞手里,但他眼疾手快扔到一旁安安静静剥栗子的柳三郎怀里。
苟,是真的苟!
还没反应过来的柳三郎,慢悠悠抬起头来,心里第一个念头,梅花真香。
林婉婉跑过去蹲下,问道:“三郎会念诗么?”
柳三郎脆声道:“会!”
柳恪即刻为弟弟挑选出诗文,“背一首《赠范晔诗》来。”
柳三郎手握梅花,童稚的声音响起,“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林婉婉摸摸他的脑袋,眼睛却看向李君璞,“算你过关!”
这回让柳三郎顶包,下次可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花枝再落到李君璞手里,提着宝剑信步走到中间,舞了一段剑法。
余下的作诗的、唱曲、挥鞭子的……不一而足。
花枝落到段晓棠手里,林婉婉忍住笑,“晓棠,来个胸口碎大石!”
段晓棠:“谁跟你玩胸口碎大石,给你们跳个舞。”
祝明月:“需要伴奏么?”
段晓棠认真考虑过一瞬,“不用。”双手放到腹部位置,手心向下压。
看了半晌,柳恪小声说道:“怎么看着有点奇怪呢。”
世间各式舞蹈舞步多了去,段晓棠跳出来总觉得有些不协调的模样。照理说她习武,不该如此。
段晓棠边跳边唱:“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开,美丽小鸟一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林婉婉一下没忍住笑,扑到祝明月怀里,指着段晓棠道:“什么时候学的?”
段晓棠表演结束,“五六岁吧。”
祝明月:“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柳恪终于明白刚才的怪异从何而来,这本是一支幼儿舞蹈。段晓棠多年不练生疏,用成人身体做某些动作当然看着不自然。
换柳三郎来,说不定看着更顺眼些。
林婉婉:“你还会哪些舞蹈?”
段晓棠笑道:“小毛驴。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林婉婉:“好,下回跳小毛驴。”
结果下一轮没轮到段晓棠,而是祝明月。
这次祝明月没再问意见,直接弹奏。
熟悉的乐音响起,段晓棠林婉婉不禁唱出来,“难忘今宵,难忘今宵,不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明明没有专门背过歌词,怎么记得如此清楚。
段晓棠仰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林婉婉率性多了,“祝总,你故意的。”
祝明月轻轻“嗯”了一声,“明天新的一年,想哭就哭吧!”
林婉婉逆反,“我偏不哭,继续传花!”
众人接着笑闹一阵,李君璞问道:“明日怎么安排?”
段晓棠、杜乔:“进宫参加太极殿元日大朝会。”
以他们的官品地位,一年到头,也就这一天能去皇宫站站脚。
杜乔:“玄玉你呢?”
李君璞:“去衙门主持治安巡逻。”京衙官干的都是苦活累活。
林婉婉:“皇宫什么样?”她光看过故宫的红墙金瓦,也不知道大吴皇宫是何种模样。
段晓棠:“明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君璞想到段晓棠的“本事”,提醒道:“明天老老实实跟着南衙同僚走,别干其他多余的事。”
段晓棠点头,“知道。”
林婉婉:“参加完朝会就回家啦?”
段晓棠:“还得去南衙给王爷拜年,长林去吏部,玄玉在县衙,反正就是给主官拜年。”
李君璞:“官吏都是如此安排,其他人户初一给宗族长辈拜年,初二走岳家舅家,往后几日的规矩松散些。”
眼前一堆人,除了柳家兄弟,都没有宗族长辈在长安,岳家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也就李君璞有舅舅。
林婉婉以前过年都是躺平,怎么平怎么躺,没想到大吴人过年这么忙。
再往后夜色越深,柳家兄弟告辞回家。其实他们留下小院守岁不成问题,细论起来,这也是他家的屋宅。
但守岁守岁,总要一家人守在一处才好。
李君璞和杜乔可没有这般顾忌,把段晓棠拉上,再叫来曹学海于广富添角,开一桌麻将搓起来。
正屋里同时摆上两桌麻将,林婉婉嫌弃道:“祝总,不想和你打!”没意思。
祝明月:“我也不想和你打!”更没意思。
祝明月退一步,去给戚兰娘当军师。陈娘子一家人回作坊去,只能把吕嬷嬷叫来补位。
林婉婉对守岁最后的记忆就是,洗牌砌牌摸牌出牌胡牌,至于谁胡的,不记得。
早上起床时,出了房间门,一片素裹。
不管遇见谁,说的第一句话都是,“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吕嬷嬷躬身道:“林娘子喜乐安宁。”
遇见祝明月又是一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