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丰不知借投票喊话的事,只以为长安哪个角落,有人慧眼识珠。
撇清关系道:“范将军,这如何能玩笑,刚刚我们一直在一块儿。”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范成明从逻辑推断,“你以前来的时候的投票。”
杜乔听见旁边人言语,转过头打招呼,“范将军。”
范成明认人的记性不错,“哦,段二家里上树下不来的邻居!”
当时扛梯子扛得挺欢的。
杜乔解释,“我没上树!”
他们也就是打过照面的关系,段晓棠当时根本没介绍两边认识,问候一句就行。
杜乔打算再去找找上榜的诗文,转身就看见一个不想看见的人——吴越。
两人眼神一交汇,连忙低头,本是去诗墙的脚,直接往大门外走。
走出大门,耿鸿低声问道:“怎么了?”杜乔刚才的表情明显不对。
杜乔叹息一声,“遇上一个冤家!”
天涯何处不相逢,但他真的不想逢。
刚才人乌拉拉过来一帮,看起来好似是一帮纨绔,耿鸿根本分不清哪个是杜乔的“冤家”。
杜乔:“思远,不如你单独进去看吧,我先回家了!”半路放朋友鸽子,是不大道德,但没办法。
耿鸿清楚,必然两方有忌讳之事,才会让杜乔如此回避。“没什么大不了的,下回再来便是。”
戚兰娘和赵璎珞相携而来,杜乔急忙叫住人,“怎的来迟了?”
赵璎珞:“家里有点事,刚忙完。”往远处的酒楼张望,“活动完啦!”
杜乔点头:“嗯。”
赵璎珞:“怎么在外头,不进去吗?”
杜乔:“范将军他们在里头。”重音在“他们”。
答非所问,赵璎珞灵光一闪,冲杜乔做了“吴”的口型。
杜乔沉默地点点头。
赵璎珞放开戚兰娘的手,“兰娘,你去吧,和他们说一声,我先回家了!”
戚兰娘本就对诗文不感兴趣,是来看热闹的。现在热闹已经过了,留与不留没多大区别。
戚兰娘:“一块回吧!”
几人并行离开春风得意楼,杜乔介绍道:“同僚耿远思,邻居赵娘子戚娘子。”
“耿郎君好。”
“两位娘子好。”
耿鸿虽好奇杜乔为何与两位妙龄女郎熟稔,但知道他是正人君子,并未多想。
赵璎珞:“刚刚伯母送来一个礼馍,花花绿绿着实好看,让在菩萨面前供一会。”
杜乔:“是齐地的风俗,年节以礼馍供奉祖宗神佛,祭祀求保佑。”
赵璎珞:“家里没有请菩萨。”
杜乔:“菩萨道君,往后请一尊便是。”
依祝明月等人的性情,说不定佛道兼修,还要再添一份财神像。
“若是来不及,放在灶头,供奉给灶王爷。”灶王爷,家家都有。
估计张法音也没想到,东院信仰方面一片空白。
赵璎珞:“供奉之后呢?”
林婉婉说过,大户人家宴席上有看菜,只能看不能吃。
杜乔:“吃了它呀!”祭祀祖先神灵的东西,自带福气,味道是其次。
张法音只从前年景好时,才做礼馍。
这一二年来,杜乔眼看能支应家门,今年日子平顺,加之杜若昭年纪不大不小,该学学手艺。
张法音才重新准备材料,筹备制作礼馍。
这样的习俗,耿鸿闻所未闻,“有多大?”
杜乔:“我幼时随父去本家祭祖,供奉在祠堂的三层高,三尺见方,感觉比我人都大。”
赵璎珞:“你分了多少?”
杜乔:“巴掌大一点。”小孩的巴掌又能有多大,旁支幼子,意思意思就成。
赵璎珞:“好吃吗?”
杜乔笑道:“忘了!”光记得冷风冷食了!提醒道:“供奉后吃之前,可以再蒸一蒸。”
几人说说笑笑,不曾发现身后有一双怨毒的眼睛。
褚生从旁边铺面伙计手里抢过扫把,直扑前头两人,大喝一声,“奸夫淫妇!”
杜乔冷不防被从后扫一下,往前趔趄半步,被旁边的耿鸿扶住。
赵璎珞转身看见来人,新仇旧恨叠加,心头火起。厉声道:“闪开。”
从腰后抽出鞭子,挥舞出猎烈风声。
钱掌柜从长新楼出来,先听伙计解释扫把被抢了,再看一男一女在旁边打起来了。
揉揉眼睛,打架的一方是他的合作伙伴。
再听周围人叙述的前因后果,鞭子挥得急,眼看是赵璎珞占了上风,这架不大好拉。
钱掌柜吩咐伙计,“快去春风得意楼报信!”
人皆八卦,尤其褚生的由头喊得那么劲爆,但围观群众看了一会,着实分不清状况。
到底哪个是奸夫,哪个是淫妇,哪个又是正义之士。
不过女郎当街抽打男子,亦是少见。
长新楼的伙计急急忙忙跑到斜对面的春风得意楼门口,停住脚步,招来一个酒楼伙计,慌慌张张说道:“快叫姜掌柜出来,赵娘子和一个男人,在我们酒楼旁边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