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文斌只要想到如今的形势就头疼,投军至今坐到果毅都尉的位置,忽然生出危险之感。
后头的事情发展果真如此,昨夜连同手下的兵马差点一起栽了。
这会顾不得想殷博瀚和右武卫的眉眼官司,眼下瞧着是按下去了。
出于直觉,觉得没那么容易消解,对他们这些处在夹缝中的郡兵而言,得了相公情,失了南衙意。
难!难!难!
封文斌手按住额角问道:“右营那边,段将军如何处置?”
边飞宇:“问过每一个祸首昨夜的情状,确认无误后,在营门前行刑。”
封文斌:“将官呢?”右营还有几个侥幸逃过一劫的将官。
边飞宇:“解了他们的职关押起来,道是要上报兵部处置。”
封文斌:“没杀!”两个字在口中反复品咂。
边飞宇嘟囔道:“人一个将军,都没有因为炸营胡乱杀人。”心里还是记了昨夜的无妄之灾。
本想去宰执面前露露脸,差点身首异处。
封文斌作势给他一个巴掌,提醒道:“这话能随便说吗!”
边飞宇缩着脖子,“姐夫,不只有我们两个吗!”
封文斌自言自语道:“相公和右武卫,往那边卖好合适?”
边飞宇直言:“哪边都看不上我们!”谁会记得无用之人。
封文斌不悦道:“瞎说什么大实话。”抓耳挠腮好一会,方才道:“不是带了几坛陈酿么,取一坛去右武卫串门。”
边飞宇:“段将军?”
封文斌:“你的救命恩人范将军。”昨夜范成明打岔,才把人保下来。
边飞宇:“哦!”
郎舅俩说干就干,城墙下的军营本就离得不远。
边飞宇抱着一个的比脑袋大不了多少的酒坛子,亦步亦趋跟在封文斌身后,向右武卫营地走去。
范成明接到禀告,眉毛微微飞起,“扶风果毅都尉?”
段晓棠疑惑道:“他来干嘛?”
范成明摇头,“不知道。”
段晓棠:“我正好想问问营啸之事。”
有些话光天化日之下不好开口,也需要从另一个身份角度来看待。
范成明:“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封文斌边飞宇踏入右武卫营地,只觉得过分的“安静”,并非麻木地沉默,大部分军士收队回来后在补眠。
平平静静地睡着,仿佛昨夜的战事不值一提。不似他们,颇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态。
昨夜殷博瀚脱口而出‘几百人’,想来先前范成明在他面前搪塞的就是这么多。
久在军旅,封文斌如何不知,这座营地起码是两千人的规模。
右武卫左厢军为了剿匪已经两次分兵,这只是段晓棠统领的本部而已。
范成明一见后头跟着的边飞宇,就是封文斌此来何事,亦或说由头是什么。
范成明:“封都尉,稀客呀!”介绍一旁的段晓棠,“我和段将军本在议事,刚好赶上你来。”
封文斌腹诽,你早上不在殷博瀚面前,一副左右有别的架势吗?这会凑到一块议事了!
封文斌说起场面话,“封某亦是仰慕二位将军的英名,不曾想能在陈仓聚首。”
范成明:“嗨,说什么外道话呢!关中本一家,见面就是缘分。”
封文斌亦不多客套,“今日前来拜会,乃是谢范将军昨夜援手。”
边飞宇默默地上前一步,“多谢范将军救命之恩。”
范成明摆手道:“说句话的事。”也不看殷博瀚做的多荒唐。
封文斌戴起高帽子,“你说一句话,救的是封某的下半辈子。这是内弟,他若出事,我往后没安生日子过。”
范成明顺杆子爬,“那我还真是功德无量啊!”
扫一眼边飞宇抱着的酒坛,黄泥封口,一看就不是新鲜痕迹。
范成明欣喜道:“还带了酒来!得好好喝两杯,我这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