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昕仪在心里冷笑着,用眼睛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不停的逡巡着。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发现了一块夹着一片玻璃的干水泥块!只是离她所在的位置有些远,不过没关系,她只是被绑住了手脚,又不是被束缚住了脑子。都是小事!
于是,下一刻阮昕仪就一点一点的蠕动着自己的身体,身上沾满了地上的灰尘也全然不在乎。
她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她的身后拉出了一条长长的不甚干净的路。细看之下可以看的出来,灰尘下面是铺着淡黄色瓷砖的地面。
阮昕仪挪啊挪,不停地挪……
终于,她挪到了那块带着玻璃的水泥块旁边。她费力的给自己的身体转了个方向,用手指头艰难的够到了石块。
然后,根据玻璃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用指头把石块牢牢地捏住,反手对准手腕上的绳子一下一下的切割了起来。
她自救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她是带着阮昕优一起出门的。她被人绑着扔在了这里,那么阮昕优又去了哪里?
她心里有点儿急躁,手下的力道就越发的大了起来。结果一个手滑她差点儿就失手用玻璃割到了自己。
她用手指小心的摸了摸有一点点刺痛的手腕。嗯?粘粘的但不多,只是划破了点儿皮,伤的并不重!
她又继续开始稳住自己的心神,接着快速的用玻璃蹭着绳子。
……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昕仪都已经有点眼前发黑、汗如雨下的时候,她手腕上绑着的绳子终于松了一下子。
她用力往外崩,没崩断?
看来忙活了这一阵子也只是割断了差不多一半的绳子切口。MD别让她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干的‘好事’,要不然老娘让他牢底坐穿!
阮昕仪忍着身上出车祸以后的疼痛和一阵阵的眩晕,继续用发白的指尖捏住手里的水泥块往绳子的切口上摩擦了起来。
这次摩擦起来就没有刚刚那么煎熬了,阮昕仪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解开了自己手腕上的绳子。
她忍着疼痛坐起身,看着脚腕上的绳子轻蔑一笑!怎么?这绳子绑的这么敷衍是因为相信她无论如何都解不开手腕上的这个吗?
她快速的扒拉开了自己身上的束缚,恢复了自己的行动能力。然后,跌跌撞撞的向着那串脚印的方向追了上去。
……
年久失修的楼梯扶手上是斑斑驳驳的一片又一片的漆面和打斗中断了面的栏杆,翘起来的漆面像是锋利的刀子一样从阮昕仪的手掌中一次次的刮过。
阮昕仪强撑着身体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头上、脸上的汗珠也大滴大滴的往下滑。
她不知道自己往上爬会不会找到阮昕优?
也不知道把自己丢在下面的人是不是跟抓走阮昕优的人是一伙儿的?
更不知道阮昕优现在到底好不好?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吓到?有没有……
阮昕仪越想心里越慌张,越慌张脚下的步子越是迈的大。
有几次她都差点把自己摔成狗啃泥。幸亏有破烂但勉强还能起点儿作用的栏杆撑着,才不至于让她当场把自己磕死在这缺了口的台阶上。
在她咬牙爬上八楼的时候,她终于耳力灵敏的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一群男人举起酒杯干杯祝酒的声音,又像是一群女人调笑讥讽的声音,还有一些人隐忍哭喊、求救的声音?……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阮昕优昨天哭的像只花猫一样的脸颊……
她顾不得那么多,拖着沉重的身体‘噔噔噔’的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向上奔去。
在看到楼梯间里快要掉落下来的‘19F’的标识牌的时候,阮昕仪终于确定了那些声音的来源处,也在一瞬间估算出了发出声音的具体人数。
到了现在她才不得不先停下来喘口气。
她动作艰难的摸出自己藏在内衣里的监听和定位装置,在上面前后左右上下没有任何规律的按了一通。
没过一会儿,她的耳边就想起了她的搭档有点疑惑的声音:
“昕仪,你怎么回事?不是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吗?怎么又去了那个传说中的老是不停出事的危楼那里了?”
原来是G市有名的危楼啊!!?从底下看还以为是一个废弃的厂房呢!
阮昕仪在心里如是想着,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便更加谨慎了几分。
“报…警…吧!我们,出车祸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阮昕仪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后,把对面的人吓了一跳。没等对面的人出声她又声音虚弱的小声讲了事情的经过。
对面的人明显慌了一下,接着就听到那边响起了桌椅板凳移动的声音、键盘不停敲击的声音,以及隐约有人报警的声音。
“你还撑得住吗?田律师和郑律师也在G市跟进案子,我通知他们尽快赶过去!
我们已经联系了你那边的警方,他们大概在二十分钟以后就能赶到,带队的是一个姓陈的老警官。”
阮昕仪靠在斑驳的墙壁上,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等平稳了一些后她跟对面的人说:
“……田律师和郑律师就不用通知了。我这里还不知道具体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