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在四老爷和车夫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中一个小厮吓得用劈了叉的嗓音一边喊,一边毫不犹豫的转头就朝着反方向撒丫子狂奔了起来。
其他几人被那个小厮喊了一嗓子,也回过味儿来了,几人都不管不顾的朝着那个小厮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混账!都死哪里去了!不知道过来把老爷我拉起来啊!都一个个的跑什么跑!没见过受伤流血的人啊!”
车里的四老爷看见他的人都跑了,愤怒的咆哮声终于冲破了车厢传到了安静的街面上。
他吼完后,刚要起身自己下车去看看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结果,在他刚刚抬起屁股的时候,马车的另外半边也不受控制的‘啷当’一声,带着四老爷一下子砸在了地面上。
四老爷因为车子滑落的惯性没有站稳,手忙脚乱的用双手扒住了车厢上的两个车窗,稳住了自己摇摇晃晃快要重蹈刚刚撞到脑袋的覆辙的身体。
感觉到车子稳住了,不会再有其他异动的时候,四老爷向前一步想要出去呵斥一下外面那几个不懂规矩的下人。
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脚脖子上就传来了酸爽的刺痛感。
四老爷顾不得疼,胡乱的用手撩开车窗帘子一角,借着天上朦朦胧胧的月光,他看到了自己正在支撑着一半身体的……脚脖子!
难怪!
嘶!
啊!
疼死了!
“来人啊,老爷我受伤了!”,四老爷终于顾不得要教训那几个小厮的事情了。
他痛苦的整张脸上的五官在一瞬间都皱在了一起,嘴巴里急切的冲着车厢外面喊叫着。
撒丫子跑了一段距离的几个小厮,惊魂未定的找了个附近的廊柱,躲在了后面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悄悄的伸着脑袋向着老爷坐的马车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们看着没跑过来的同伴被马车坠落在地上的声音吓的差点儿跌倒在地。
看着马车彻底平稳后,马车的车轱辘上的还在零零碎碎的往下‘哗啦哗啦’的掉落着什么。
看着马车窗帘抖了两下,吓得车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袋一歪,晕在了原地上。
“老,老…老爷好像喊我们了!我,我…我们几个要不要过去看,看…看看?”
好不容易会合了的几人抖着手指着马车的方向,磕磕巴巴的哆嗦着嘴唇询问着身边人的意见。
“我,我…我们要是不过去,明天大,大概都得,得死!”
“是,是啊!老,老爷折磨人的手段可,可多着呢!我,我们要不然现在去死,要不然明…天去死!”
“要…不然,我们先,看看老爷在说,死…不死的?”
几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后,就在躲在暗处的阮昕优都感觉他们几个害怕的不敢回去的时候。
他们几人又猫着腰,缩着脖子,弯着发颤的双腿,鬼鬼祟祟的往马车跟前走去。
他们这样子看的刚刚还一肚子火气的阮昕优捂着肚子‘嘎嘎’直乐。
整个人都无声的笑的前仰后合的,刚刚肚子里因为四老爷的谩骂而聚起来的气也消了一点点。
就在几人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挪到破烂不堪的马车旁边的时候,他们又被突然嘶鸣的马儿吓了一跳。
阮昕仪看见他们的身子非常明显的抖了两下。
阮昕优更是笑的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用小手把嘴巴捂了起来,只留出了一个可以正常呼吸、出气的小缝。
那几人探头探脑的瞅了一圈,在街角的一棵大树下看见了吓到他们的罪魁祸首。
为首的那人狠狠的瞪了街角的马儿一眼,搓了搓胳膊把身上的鸡皮疙瘩给勉强压下去了一点点。
其他几人也有样学样的抚上了自己因惊吓过度而竖起来的汗毛。
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正要再往前走几步靠近马车的时候,车里猛的响起了四老爷的咆哮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老爷我从车里出去呀!一个个的都是废物,这点儿事就吓得跑路,没出息!”
几人接连受到各种各样的惊吓,心情刚刚平复了一点点,就被四老爷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身上的肉再次跳了两下。
几人扶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差点就被这声音给原地送走了。
但是,四老爷的话他们又不得不听。没办法说多了都是泪,谁让他们的卖身契在老爷手里,家里人都在伯府当差呢!
他们只好像约好了一样,一起伸开抖着的手往前撩开了车帘子。
呼!~
还好!还好!
老爷不是鬼!老爷还活着呢!
几人顾不上在胸腔里不受控制的胡乱跳着的心脏,七手八脚的把疼的龇牙咧嘴的四老爷连拉带拽的拖出了马车外。
为首的那个小厮从自己的衣裳上扯下了一绺布,又从身边的马车上掉落下来的木块里头捡了两个不长不短的木板,固定在四老爷受了伤的脚踝处。
然后用布条直接一圈又一圈的把疼的直吸气的四老爷的腿给缠了起来。
“老爷,处理好了。您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回去给您重新安排一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