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夫人简单的安抚了一下身边的孩子们,就把孩子们推给了身边的丫鬟和嬷嬷们陪着。
然后,她们几个就缓缓的上前,语气轻柔的站在老太太的身边,一声一声的唤着老太太。
大家在这个时候都不敢上手给老太太拍拍背,或者是掐掐人中。就连拉一下老太太的手,她们都怕一个不好会背上害死老太太的不孝骂名。
只有老太太身边的戚嬷嬷见情况不太对,这才直接上手掐住了老太太的人中。
她刚开始是轻微的用力,见老太太没反应她又慢慢的加重了大拇指上的力道。
直到,戚嬷嬷都感觉自己的胳膊酸的要命,额头上都见汗了,戚嬷嬷的手边这才感觉到了从老太太鼻孔里面出来的有气无力的呼吸。
老太太的五个手指头也慢慢的往手心的方向勾了勾。
戚嬷嬷这才赶紧松开了按在老太太人中上的大拇指,用手掌一下一下的在老太太的后背上不轻不重的拂过给她顺着气。
丫鬟们赶紧给老太太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三位夫人这才狠狠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独独四夫人,刚刚松了半口的气,在转头看见不知何时跪在屋里的三个小厮的时候,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四夫人摇摇欲坠的扶着身边的嬷嬷站直了身体。咬着牙端过了丫鬟给老太太准备好的参茶,颤颤巍巍的送到了老太太的手边。
老太太身边的丫鬟伸手把茶盏接了过去,就看到老太太渐渐的缓过了神儿,一双浑浊的老眼扫过屋里的每一个人。
接着,就指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小厮语气哆哆嗦嗦的问:
“四老爷呢?他回来了吗?”
站在三个小厮前面的夫人、嬷嬷、丫鬟们都往一旁让了让,把她们身后的那三个小厮给露了出来。
“老夫人,安悦坊那边昨天夜里走水了。我们是被四老爷昨天天刚擦黑的时候派出去,去临县办点儿事情的。我们连夜办完了事,今天一早进了城门就听到城内走水了。”
“我们几人马不停蹄的快速到了安悦坊附近,这才发现前面的路根本走不通。我们硬生生的从人群里挤了进去,就看到老爷买的那处宅子已经被火烧的不剩什么了!呜呜呜!”
“我们不知道老爷昨晚有没有在安悦坊那边过夜。所以,我们就去帮忙在里面找了找。最后找到了一十七具尸体,呜呜呜呜……”
“里面有一个人跟四老爷的身形特别像……呜呜呜!”
“安悦坊的那个宅子里几乎无一人生还!呜呜呜!”
“求老太太责罚!我们没有寸步不离的守在四老爷的身边,这才让四老爷遭了难!呜呜呜呜!……”
三个小厮一副生无可恋,没有一点生气的模样,对着老太太磕了一个头,然后语带哽咽的叙述着从昨天到今天的所有情况。
说着说着他们三人的哭声就‘呜呜咽咽’的忍不住从喉咙里带了出来。
惹得屋里的小孩子们先后都扯开嗓子哭了起来。接着,几位夫人也拿出帕子开始擦拭起了眼角的泪花。
唯有四夫人像是突然疯魔了一样上前几步就一脚踹在了一个小厮的身上,厉声喝到:
“你们都在胡说些什么,老爷明明每天都早出晚归在打理家里的铺子,他肯定是在哪里查账就歇在哪里的。
这些都是老爷亲口跟我和院子里的其他姨娘们说过的!他怎么可能去什么安悦坊买房子,还睡在那里?什么样的房子能比伯府的房子住着更舒服?”
“他能去安悦坊那边的房子里睡觉,就不能回府里睡觉吗?”
“你们说的一定都是假话!老爷活得好好的,你们怎么能这么恶毒的诅咒他呢!”
“世上不说身形相似的人有多少?就说长的相似的就不胜枚举,你们三个再敢多说一句话,多哭出来一声,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四夫人指责完了三个小厮,又眼神凌厉的扫过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屋里抽抽搭搭的小孩子们都被四夫人的声音和眼神惊的顿住了哭声,其他的几位夫人也把眼角的泪水拭了拭后,放下了擦泪的手臂。
只有老太太青白着一张脸,一只手捶着胸口一只手指着三个小厮的方向,指了半晌哆嗦着嘴唇一个字也没有发出来。
她身边的戚嬷嬷赶紧又接着给老太太继续在后背上顺着气。
顺了好一会儿以后,老太太这才‘呜呜呜!’的哭了出来。
“我的儿呀!你怎么,怎么就这么福薄呢!你走了娘可怎么办呀!”
“我的儿呀!你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
“我的儿呀!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呀,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我的儿呀!你想要的为娘马上就要给你弄到手了,你怎么就不能等等娘的好消息呢!”
……
四夫人听着老太太的话,脸色阴沉的像是马上要滴出水来。
她眼神狠厉的盯着老太太的方向,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
“老爷是您的亲生儿子,您怎么能咒他死呢?现在连官府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您怎么就能确定那个人就真的是我们家的老爷呢?”
“您一向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