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从昭仪殿出来,便回寝宫沐浴焚香更衣。
片刻之后,他穿了一袭夜行衣。如今神武卫军长明是中立于朝堂任何一方势力之人,实则确是他的手下。
很多年前,他在一起贪墨案中,意外平反了陈家的冤屈,此后,还给了一笔费用,资助陈子军读书习武,赡养父母。但也与陈子军言明,不管他是否能入仕,从今日给钱之后,都不会与他相见往来。若他有幸入仕,慕容渊依旧不会与他相见往来,此后他就只是枚暗棋,暗棋的作用,就是在最合适的时候,发挥作用。
因而,陈子军从幼年起,便想效忠于他。如今朝堂风波诡谲,慕容渊便让陈子军先考取武将,再考取功名,在朝政上一炮打响之后,又让他中立于朝堂之上,做一个只属于陛下的纯臣,这些年也从来未与他有何交集。除了陈子军与慕容渊,谁也无法将他们两人联想到一起。
因而齐帝最终,百次试探之后,觉得陈子军此人品行高洁、富有才学,一身武力本领高强,最重要的是,他生活极其简单,看书、学习、练武就是他私生活的全部,从无任何与官场同僚外出聚会的习惯,朝堂上发言也是中规中矩,独立于任何一方的势力。
齐帝心中大悦,他最痛恨结党营私之辈,而陈子军的出现,使齐帝独独高看他一眼。
此次慕容渊为刀刃,前脚刚拔除林双神武卫长的职责,后脚齐帝便一旨诏书封赏陈子军为新的神武卫长,这无缝衔接的架势,很难不给慕容渊怀疑,齐帝是有意为之。
或者说,他一早便决定在一个合适的人时机,将陈子军扶上林双之位,把神武卫军的军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这边陈子军上任第一日,便悄悄命人给慕容渊送来了一份神武军卫的齐宫巡防图。因而慕容渊拿图的第一日,便与影卫凭借巡防图的巡逻布局,入夜宫禁后潜入昭仪殿中算账。
这会儿,办完事,时候尚早。
长夜漫漫,他得去找一下那个小没良心的。一想到时慕青,慕容渊的脸便铁青无比,他不过外派去查些事,时慕青就胆大包天,竟然雇了不少武艺高强的护卫,愣是把别院护的水泄不通。如今倒好,她的消息,日常起居,他的影卫竟是一点都探不出。
前阵子,慕容渊找玄影给她送了鸽子,原本以为,许久不见他,她对他是极其想念,如今倒好,这个小没良心的,一句话一封信都没有传讯给他,反倒是他,许久没见她,对她的思念确实与日俱增。
这些个夜里,每每他独自一人躺在冰冷孤单的床榻之上,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那柔软无骨的玉臂,贴在他肩上的细腻触感。她香香软软的身躯,她那宛如莺啼燕语的破碎声音,她看着他迷离而情动的眼眸,她的樱桃小嘴,她那好看又精致的五官······
每一样,无不让慕容渊觉得长夜漫漫,甚是难捱。每一样,也不让慕容渊觉得,恨不得马上处理完眼前事飞奔回她的身边,狠狠地治一治那个小没良心的女人。
她不在身边的那些夜里,每每想起她,勾引他内心燃起一股熊熊的谷欠火,那胸膛口内的谷欠火,仿佛是要将他焚烧殆尽。
好在,他今儿个终于回来了。慕容渊冷冽的面上,忽然浮起一抹浅笑,他今日,便要带着足够多的影卫,将她那些护卫压制地死死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属于他的那只小兔子,在深夜里忽然看见她,会是何表情?
“影卫听令,来二十个厉害的,同本宫一同外出办些事!”慕容渊吩咐道。
“诺。”
······
今儿个已是寒冬,房间外边寒意正盛,厚厚的雪已然覆盖了外边的一切,白雪皑皑的屋顶、白雪皑皑的院子,便连那池子里的池塘,已然结满厚厚的冰。
今儿个早早用完晚膳,时慕青便走回房间歇息,明天便是除夕,今日清漪给她送来了明日穿的新衣,时慕青试了试,红袄白裙,便连头饰也是红色的蝴蝶结小流苏,很是好看。
她穿在身上,小小巧巧的一只,这个小红袄腰线的地方收了一圈,衬得她的身材玲珑多姿,曲线傲人。
果然,已经成为女人以后,身材倒是比以往丰腴了一些。时慕青瞧着镜中的自己,以往是娇俏可爱,如今只能算是妩媚动人。
已是寒冬,屋内燃着银丝炭,因这几日无事,她便早早沐浴更衣,上榻休息。
因而慕容渊潜入她的闺房时,她睡得正熟,便连外面发生了何事,都不知晓。
慕容渊带了二十多号影卫,个个是一顶一的高手,他们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时慕青的别院,二打一的绝对优势,将时慕青的那些护卫点了哑穴狠狠压制在地上捆绑了起来,通通抓到了一处柴房。可怜的护卫们,半句警示都未来得及发出,一个个已经被捆成人粽子般牢牢捆好,便连嘴巴也无法发出任何声响,只有心中愤愤不平!
你们这些人不讲武德!以多欺少!
因此慕容渊,犹如走入无人之境般,慢慢踱步走到她的闺房外。闺房内并无点燃烛火,想来时慕青已然睡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银簪子,这是他这次在赤县,给她买的玉兰银簪。
慕容渊一手拿出银簪,在那房门门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