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迂回,但是不能百公里的大范围机动。
他们并非死脑筋、不松口、不想绕路——事实,他们想得发疯。
例如泰赤。
听闻别人攻入新垦地大发横财,再看看自家日渐消瘦的牛马,泰赤的心呦,就像被按在烧红的铁板煎一样疼。
但是泰赤不能走,因烤火者的军令约束,他不得不留在这里。
特尔敦人的行军路线不仅仅是“怎么走路”那么简单,同时也是分配利益的方式。
泰赤如果去别的地方劫掠,那就等于是去挤别人家的羊奶。
烤火者议定行军路线,也唯有烤火者可以修改。
凡是诸科塔能决定的事情,他们一言九鼎;凡是诸科塔不能决定的事情,任何越界尝试都会招致最严厉的惩处——头狼不会允许任何狼群成员挑战他的权威,哪怕是头狼的亲叔叔也不行。
大帐里的特尔敦贵族们盼星星、盼月亮,苦苦等了三天,终于等到烤火者。
人人都在等着烤火者发话,然后赶紧离开面前这块硬骨头,去更容易下口的地方大快朵颐。
烤火者终于开口,第一句话却是提问:“塔尔台是生、是死,你等可否知道?”
没人知道。
有科塔告知烤火者:“活着的人里没有,死的……两腿人把尸体都拖走了。”
“你等收容的塔尔台的人,都交给我。”烤火者粗声粗气地说:“我要向他们问话。”
也没人反对,毕竟塔尔台部没几个活人了。
“那塔尔台的马匹、财货呢?”有科塔问。
“你等留着吧。”
原来只是交几个人出去,那便更加没人反对。
大帐内再次安静下来,众人都在等烤火者发话,说更关键的东西。
烤火者沉吟道:“你我……”
“大汗!”帐外箭筒士的急迫喊声打断了烤火者的话,大帐内正在举行军议,箭筒士不敢进来:“对岸派了信使过来!”
“什么?”烤火者遽然而起,三步就迈到帐门处,一脚踢开帐帘:“在哪?”
大帐里也如同炸锅,众科塔纷纷起身,彼此交头接耳地询问、打听。
“闭嘴!”烤火者大喝。
大帐里猛地安静下来。
于是撤掉蒙布,敞开天窗,大帐里陡然变得明亮。烤火者回到座,诸科塔分坐两侧,一切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信使被带前来。
刚进大帐,信使便一骨碌跪倒,恨不得把脸都埋进地毯里。
烤火者没说话。老通译会意,用通用语询问:“你是何人?”
信使开口,说得却是赫德语。但他的声音像蚊子一样细,根本听不清。
一众特尔敦贵族交换眼神,最后还是泰赤捺不住火气:“没卵的骟马!给我大声说话!”
“塔尔台头人!我是塔尔台头人家里使唤的!”
使唤的,就是奴隶。家里使唤的,就是比较受宠信的奴隶。
烤火者的脸色阴沉下来。
“塔尔台?”老通译的眼睛眯缝着,替烤火者问:“塔尔台是死是活?”
“不不不……不知道。”
“他怎么过的河?”老通译问押送信使的箭筒士。
“坐木筏。”
“就他一个人。”
“是。”
泰赤不耐烦地一拍桌子,喝问信使:“两腿人要你来干什么?”
信使战战兢兢伏在地,颤声回答:“送口信。”
“什么口信?说!”
信使喉结翻动,不敢开口。
“说!!!”
信使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大喊:“对岸的头人……罗纳德头人要请大汗渡河和他打一仗……他保证不阻拦大汗渡河……”
……
特尔敦人那边在举行军议,牛蹄谷这里温特斯也在举行军议。
比起特尔敦部,温特斯的会议规模很小,五名连长加他自己,一共六个人。
“我找了个俘虏,给对岸的猴屁股脸送了个口信。”温特斯微笑着宣布:“以罗纳德少校的名义,邀请猴屁股脸渡河与我决战。”
塔马斯、巴特·夏陵、萨木金等连级军官先是大惊失色,然后莫名其妙。
巴特·夏陵咽了口唾沫:“那……那蛮酋会答应吗?”
“我也不知道。”温特斯在桌子展开地图:“反正我向猴屁股脸保证。他渡河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截击他。”
“啊?”塔马斯大吃一惊:“那蛮子真渡河怎么办?”
“那当然要击敌半渡!”温特斯理所应当地回答。
小房间里先是一阵沉默,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您是想要激怒蛮子的酋长?”萨木金眨着眼睛问。
“如果这样就能激怒猴屁股脸,说明他没什么长进。”温特斯的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我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若是蛮酋不回应呢?”
“没反应也是一种反应。”
塔马斯好奇地问:“为什么要用罗纳德少校的名义?”
温特斯眺望窗外,语气中有几分无奈“咱们跟猴屁股脸的仇实在太大。若他得知对手是我、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