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客观规律。至于探究规律的方法,唯有反复的实验和论证。
既然你们公教会有经院哲学,我也索性把联盟学派的思路称为实验主义哲学假如联盟施法者真的有一个学派而且真的有一种哲学的话。”
卡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像我这种注定要进入军队的施法者,都仅是被魔法作战局当成工具来培养和训练我也是认识你之后才渐渐明白这点。”温特斯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我没学过任何思辨类的课程,也没人告诉过我联盟施法者体系究竟建立在什么样的逻辑、伦理上,反正我们只要会用法术就可以了”
温特斯停顿片刻,瞄了一眼卡曼,补充道:“这点倒是和你有点像。”
卡曼微微一怔,眯起眼睛问:“你是说,你所谓的联盟学派的魔法,不是愿望机,而是一种类似打火石的关键推动力,通过推一把已经存在的系统实现魔法?”
“我目前是这样认为的。”温特斯严谨地回答:“具体是怎么样,还要通过实验证明。”
“好,我知道了,请继续吧。”卡曼表情中浮现一抹难以觉察的嘲笑,转眼消逝不见。
但是温特斯捕捉到了,他敏感地问卡曼:“你笑什么?”
“我没笑。”卡曼矢口否认。
“说谎要下地狱!”
“我想到一些高兴的事情,不行吗?”
“你笑是因为你认为你找到了能一举击溃我之前所言的致命漏洞,而且你有证据证明漏洞存在。”温特斯盯着卡曼,语速飞快地说出推测:“但是你不想告诉我,所以只能用偷笑的方式宣示胜利。”
卡曼转头看向湖面,不与温特斯有目光接触:“好了好了,你还是说蛮人巫术的事情吧。”
卡曼不肯松口,温特斯也没法强迫他吐露实情。
所以温特斯有些扫兴地问卡曼:“你知道赫德诸部实际上有两类兽灵语者吗?”
“哪两类?”
“天选者和非天选者。”温特斯简洁地陈述:“在赫德诸部,兽灵语者意指能和野兽沟通的人,与天选者身份不直接关联。我在青丘解决掉的那个就是天选者。贝尔不是天选者,但是他和小家伙就是那头懒得要命的狮子朝夕相处,也能做到与小家伙交流。所以在赫德人看来,贝尔也是兽灵语者。”
卡曼一边点头,一边“嗯”、“嗯”回应。
“当然,这是我作为旁观者的区分方式,赫德人自己是不会这样区分的。”温特斯抱起狼犬放到卡曼面前:“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你觉得它们为什么服从我?”
卡曼试探着问:“因为你也和它们朝夕相处?”
“因为它们视我为头狼、首领、家庭成员。”温特斯直截了当地回答:“赫德萨满们认为,野兽也有灵性,它们像人类一样有家族、团体的概念。就像护卫犬会舍生忘死保护主人,不是因为它们害怕主人,而是出于一种类似对家庭成员的爱。所以那些非天选者的兽灵语者,绝大多数是把灵兽从小养到大,自然被灵兽视为家人就像贝尔。”
卡曼不关心非天选者:“那天选者呢?”
“天选者?”温特斯摸了摸狼犬的脑瓜:“天选者的兽灵语者是另一条路径。你见过骑兵训练战马吗?”
“没有。”卡曼摇头。
“马是很胆小的牲口,它们害怕火焰、害怕巨响、害怕刺鼻的硝烟。碰到这几样东西,它本能就想跑。”温特斯耸了耸肩:“可是现在的战场上到处都是火光、枪响和浓烟,所以骑兵的战马必须要克服本能。所以你觉得战马要怎么训练才能克服本能?”
“在它们旁边放枪,让它们逐渐适应?”
“是,但不仅如此。”温特斯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口袋,打开口袋给卡曼看。
口袋里面装的是肉干。
“在战马身旁放枪、开炮的同时,要给战马喂食糖块。”温特斯拿出几块肉干,喂给身旁的狼犬,向卡曼解释道:“如此一来,就渐渐能把吃糖和火枪联系起来。时间久了,战马不但不会害怕火光枪声,甚至还会因火光枪声感到兴奋。”
说罢,温特斯向狼犬连下数条口令,长相凶恶的狼犬乖巧地遵循指令坐立、趴下、打滚。
一套动作完成后,温特斯把手摊开,狼犬迫不及待地舔走了肉干。
“你是想说”卡曼怀疑地问:“赫德萨满也是用这种方式驱使野兽?”
“我是想告诉你,赫德萨满也有相似的经验和方法。底层原理就像神庙的支柱,虽然赫德人在支柱外面装饰了一层又一层名为仪式、传统和规则的帷幔,但是支撑神庙的终究还是石柱。赫德萨满驱使野兽的底层原理,与帕拉图骑兵训练战马的方式本质上并无差异。”
“就这么简单?”卡曼感觉不可思议:“喂糖块?喂肉干?”
“当然不止这么简单。”温特斯厉声大喝:“既然底层原理已经弄清,赫德萨满还用得着喂肉干?喂糖块?喂肉干、喂糖块用得着天选者?他们有更直接的方式!”
话音未落,温特斯已经取出那枚形制奇特的骨笛。
他拍了拍两条狼犬的脑门,深深吸气,随即吹响骨笛。
骨哨的音域、音色都与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