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难民又都说了起来。
“听说了吗?江大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
“陛下亲自定下的太子妃,金口玉言,不会有假!”
“江大小姐这样菩萨般的人物,陛下让她当太子妃,那是慧眼识珠!”
一时之间人人都道江玉凝是陛下亲自为太子定下的太子妃。
江玉凝听到这些话却慌张了起来!
“陛下亲定......”
究竟是谁在害她,传出这些话来,陛下根本就看不上她啊。
这话若是让太子和陛下听见了,她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去让他们闭嘴!别再说了!”
“大小姐,这、这嘴长在别人身上,又都是些难民,很难办啊!”
江玉凝赶紧去了瑾兰苑,找苏云妗商议对策!
“娘!我该怎么办?!万一陛下降罪,我......”江玉凝眼泪连连。
苏云妗皱起了眉头。
事情竟如此棘手!
若是陛下细查下来,她们又该当如何。
多半是那个江昭月在背后煽风点火。
“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且先回去。”
江玉凝声音发颤:“连娘你也没有办法吗?”
她该怎么办?
不过两日,一太监拿着陛下的口谕,来到长宁侯府施粥点。
“江玉凝上前听训!”
江玉凝及长宁侯府一众人等,以及在场流民,纷纷朝着手持拂尘的公公跪下,不敢抬头。
此刻除了太监宣读口谕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
“长宁侯府庶女江玉凝,不顾灾情,大肆奢侈,不顾手足,诋毁嫡妹,多犯口舌,德行不端......”
众人听着圣上口谕,这哪里是口谕,分明是训斥!
圣上竟特意下了一道口谕来训斥江玉凝!
且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长宁侯府庶女,连陛下也不承认她的嫡女身份,还想当太子妃?
那之前说江玉凝心底善良,被妹妹陷害,说她是未来太子妃,都是假的?!
江玉凝根本抬不起头,脖子上似有千斤重!
被陛下口谕训斥,勋贵家小姐之中,她是头一个!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丢脸,极其的丢脸,八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她暗暗想道:“江昭月!肯定是你!肯定是你害我至此!”
她本来可以名正言顺地当太子妃,都是因为江昭月,害得她丢了嫡女身份,又失了名声,还被陛下当众训斥!
江昭月在高处一间包厢里看着这一幕,运筹帷幄的感觉,她很喜欢。
上一世,江玉凝就是这般,一步一步地,将她推入深渊。
“江玉凝,当众丢脸的滋味,你也尝尝,你要尝遍这世间千种苦,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公公走后,众人看江玉凝的眼神都变了。
“陛下训斥她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被她抢了嫡女身份的二小姐才是可怜。”
“之前还是侯夫人施粥呢,在二小姐办流水席收获一致好评后,她突然就代替侯夫人来施粥了,根本就是做戏!不是真心要来施粥的!”
“你们看看这粥,一天比一天稀!”
“侯夫人在的时候,可是粥中能立筷!”
又过了几日,粥已经成了米汤,只有碗底依稀的几粒米。
灾民们忍了许久,终是闹了起来。
“这给我们吃的什么?一点点米汤,怎么能吃饱?!”
“我们要吃米饭!我们要吃饱!!!”
有人掀翻了粥摊子,闯进堆放大米的地方,就只剩下两袋米!
江玉凝被推倒在一旁。
她虽被陛下口谕训斥,可若是真的撂挑子走了,不正如众人所言,并非真心施粥,她不能走,也不敢走。
可是近日米价越来越贵,府中拨来施粥的银钱根本就买不了多少米!
“大家别抢!都别抢!”
仅剩的两袋米都被抢走!
江玉凝不得不回府向侯夫人要钱买米!
“母亲,灾民们都闹起来了,快拨点钱给我买米吧!咱们长宁侯府要被骂死了!”
江玉凝急的不行,好好的施粥,没米可怎么办?
侯夫人一脸为难。
“府中情况你是清楚的,前些日子你为老夫人举办寿宴,各处还赊着账。”
“总不能拿我的嫁妆银子去施粥吧?我的嫁妆银子日后都是要留给你和月儿出嫁用的......”
江玉凝顿时不说话了。
母亲的嫁妆银子不能动,将来她出嫁时都是她的,现在若用,就相当于用的她自己的钱!
无奈之下,她只好去找太子。
“殿下,你是太子啊,总不会拿不出一点米吧?”江玉凝泪眼汪汪地哀求。
太子神色为难,他是太子,可谁说太子就是家财万贯了?
他用钱的地方,也多着,各处都需要银子打点。
“凝儿,既然侯府拿不出银子买米,这粥,不施也罢。”
江玉凝委屈道:“这怎么可以,本来外界都说我假意施粥,实则只想博个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