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洛城县其他地方的柏树该如何处理?
这是一个“病源”问题,必须尽早解决。而翰馆这边,只能先退而求其次了。想到此处,丁希睿转身,想提醒一下门房大叔。
那大叔就站在他们身后。
丁希睿一惊。
“大叔。”
“这位夫人,你们是来看碑刻的吗?”门房大叔满脸疑云,虽然在门口他已经看过几人的脸,但他还是第一次见戴着帷帽进来的人,还是四个。
“实不相瞒,我们是济世堂的大夫。”
丁希睿向大叔说明了来意。
“你是说,这柏树的花粉会让人生病?”
“对,这翰馆里的是桧柏,最为厉害,如今又到了开花期,大叔您整日在馆中,更加需要留意。”
“那真是奇怪,我来这里两年了,倒是没有出现像那位公子一般的病症。”
“人与人不同,但是,这花粉不能忽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问题。有的人只是打个喷嚏就过去了,有的人过了好些年才会出现病症,还有些人,就如这位大哥,一旦接触到,病情就来势汹汹。”丁希睿解释道。
“多谢夫人提醒。只是,本县读书人常来此处看字,我总不能关门吧,官府也不会允许的。”
“如今,您只需要在门口做提醒即可,让来往之人戴上帷帽,多多注意。”
“所以您几位才是这样的装扮。”
“是。”
几人分头行动,明石去附近的商铺说明情况,做提醒,而丁希睿带着半夏返回医馆,请林老爷去县衙,找官府帮忙。
没想到,在济世堂附近遇到了秦晓峰,他带着一个衙役,正要去诊病,而那个衙役的症状,与此前的赵文杰一模一样。
“秦师兄好。”丁希睿俯身行礼。
“丁师妹,你这是出外诊了吗?”
“是,师兄。不过,这位兄弟病情紧急,还是先去医馆治疗一下。”
几人快步到医馆,丁希睿去往后堂,迅速整理了一番,端了一盆净水,来到前厅。
林老爷正在问诊,有了此前的经验,他检查完症状后,直接问道:
“衙门,或是你家里,是不是有柏树?”
“他家里没有,但衙门值房附近有两棵,说起来,那柏树旁有一个木桩,他常常去练功夫。”秦晓峰回答。
“衙门可还有其他人也有此病症?”丁希睿问道。
“有。阿嚏——”小衙役说。
“还有谁?”秦晓峰俯下身,扳过他的肩膀,问道。
“今早,我见王大人和师爷都在打喷嚏,跟我差不多。”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父亲,我们去县衙吧,这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也不是一时的事情。”丁希睿说道。
“对。”林老爷点点头,“希睿,你按药方包些药材,我们这就过去。”
“是。”
医馆诸事暂时交给林明远,秦晓峰带着丁希睿两人,快步去了衙门。
果然,王知县和原师爷喷嚏不断,只是情况不像小衙役那般严重。
“林大夫?”两人见秦晓峰带人来,皱了邹眉头。
秦晓峰将事情解释清楚。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患了风寒。”王知县点点头。
“大人,院内的桧柏是三年前种下的,想来,今年正是开花时候。”原师爷解释道。
“王大人,柏树虽为君子之树,但其花粉实在是危险,还是早些移出为好。”林老爷俯身行礼,说道。
“是,大人,尤其是桧柏,花粉特别重。洛城县之中,不乏翰馆这样的地方,高门大户、书香门第也多有种植,也许此刻正有人遭受痛苦。”丁希睿欠欠身,接着说。
“二位费心了。”王知县抱了抱拳,转身对秦晓峰说道:“晓峰,你明日集齐衙门里的人,各自找上帮闲,将街道和坊区都查一遍,做好标记和提醒。”
“是!”
“林大夫,二位不必再担忧了,衙门定会妥善处理,不辜负你们的一片心。”王知县接着说。
“多谢大人。”
两人赶紧行礼致谢,客气一番,告辞回家。
第二日,街道上却是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和官差发生了冲突。
丁希睿出门打听,见县衙门口围了一堆人。
“让我去见见大人吧,今日有人上门,说是要将我院中的松柏尽数砍去,我的树所犯何法,又招谁惹谁了?已经是百年老树了,为何要砍?”
“我家的柏树种在祖父院中,是为老人家祈福的,为何要移?”
“是啊,是啊。”
……
衙役们挡在门口,正在解释:
“没人说要砍你们的树,根本就是讹传。如今大人出门办案,不在府中,大家请先回去吧。”
“今天到我家的那人,明明就说了要砍,你们这会儿又不承认了?”
“对啊。”
衙役急得满头是汗,心中在叫骂,明明早上的命令里只有标记和提醒,没有后续的措施,怎么会处理成这个样子?
“大家还是先回去吧,聚在这里也解决不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