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发作是什么时候?”林明轩接着问道。
病人略想了想,说:
“都有小一年了,去年秋天卖了山货回家,发现钱被偷了,我一时气急……”
“嗯。”
林明轩伸手探脉,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袁公子,您早年体虚,近来身体虽然恢复了一些,但心中郁郁,事有不平易动怒。我认为应当服用平肝熄风、补益肝肾的药物,平日再加以食疗,强身健体。”
“多谢林大夫,就按照您说的办吧。”
林明轩走向书桌,写下天麻钩藤饮的方子,推开门,交给了小强。
丁希睿坐在另一旁,开始写食疗方案。
鸡蛋、瘦肉、豆腐、鱼虾……要补充优质蛋白,增强体质。
各类蔬菜、水果,补充维生素,营养神经。
戒大油大荤,极酸极甜,浓茶、酒、烟草,辛辣之物,减少对肠胃和身体的刺激。
最后,丁希睿又加了散步、呼吸、睡眠等需要注意的地方,写了满满好几页。
吃了药,喝了粥,袁姓公子慢慢睡着了。
已经接近中午,丁希睿交待了小二餐食方面的注意事项,几人返回医馆。
“好紧张啊。”小强敲着肩膀,说道。
“幸亏我们跑得快,不然,袁公子就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了。”南星说。
“是啊。”回想起来,林明轩也觉得心里一阵发紧。
丁希睿看着众人,愈发觉得行医之路艰难。但是,每前进一步,就会多一分踏实。
两日后,袁姓公子身体好转,他雇了一辆马车,揣着治病方子和食疗单子踏上归程。林明轩和丁希睿将他送到城门口,交换了通信地址。
“林大夫,丁大夫,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袁公子,好好调理身体,后会有期。”
丁希睿默默拉了下林明轩的袖子,动作细小,但被袁姓公子看到了。
“丁大夫,您有事要嘱咐吗?”他俯下身来,行了礼。
丁希睿面色复杂。
“嗯……是这样的,袁公子。因为您的父亲有此病,您也有,所以……您若是成亲……”
“明白,我此生不会成亲,不会生孩子。”袁姓公子十分坦然。
“后会有期。”他再次抱了抱拳,转身上了车。
马车越走越远,车辙印很快就与脚印、马蹄印以及其他车辆的印迹混在一起。有时候,真希望人人都平凡普通,无论身体或是个性都不要突出,生病也要普普通通的,不要受那么多罪。就像眼前种种痕迹,都混在一起吧。
“在想什么呢?”林明轩问道。
“稍微逃避了一下现实。”
“什么呀?”
“回去吧。”
丁希睿扬起平凡普通的扇子,拉着她的伙伴,回到医馆。
午后,杨玉亭上门来。
“师姐,这几日在城中走访,查探到什么了吗?”丁希睿问道。
“原先的武馆老板本是父亲旧交,但如今已经搬走了,我只问到他原来的徒弟,有几个在衙门当差,我们俩还未过去问。”
“嗯。”丁希睿微微点点头,“衙门之人,我们认识凌俊生凌捕头,不知他是不是从武馆出来的。”
“对,是有这样一位。”小乌接道。
“行,待今日下工,我们帮师姐引荐可好?”丁希睿接着说。
“好,到申家餐馆去,我请客。”杨玉亭笑了。
几人说话间,凌俊生带着几个官差从医馆门口经过,他侧过头,冲林明轩几人点头致意。
“凌捕头留步。”丁希睿喊了一声,迈出门去。
杨玉亭翘首相盼,见丁希睿伸手指向医馆,便向外走了几步,冲凌俊生抱了抱拳。
事情说定。
第二日晚上,申家客栈杨玉亭房中,几人举杯推盏,商议武馆之事。
“凌捕头,此前兰县武馆为何关门,您可否告知一二。”杨玉亭问道。
“师父旧疾发作,无法继续教导,武馆又无可担大任的武师,故而关了门。”
“多谢。”杨玉亭抱了抱拳,“凌捕头是何时在武馆修习呢?这些年,不知武馆收了多少弟子?”
凌俊生略想了想,开口道:
“我十几年前就入了门,这些年来,我的那些师兄弟总有两三百人吧,不过,大部分都是学些基本拳脚,外出混口饭吃,很少人能精进。身手好一些的,去镖局的不少。”
“嗯……”杨玉亭若有所思。
“武馆有经营问题吗?会不会入不敷出?”小乌问道。
杨玉亭扭头,瞪了他一眼。小乌会意,吐了吐舌头。
“抱歉,小孩子心直口快,失礼了。”她说道。
凌俊生低头,笑了一下。
“没事。其实,武馆能不能赚钱我没有留意过,但是,既然开了这么些年,应该没有赔钱吧。我听说,师父在齐州城置下一份产业,不过,不知真假。”
“能在齐州城置产业,倒比我家师父还好一些。”小乌又吐了吐舌头,杨玉亭伸出手,打了他一巴掌。
“这么说来,兰县是有人愿意习武的,体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