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此?”对于这样的决定,郑诗慧有些疑惑。
“为何不能,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常常见面说说话罢了。”安雨墨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下一瞬,她看着郑诗慧的眼睛,说道:“成亲之后,就会身不由己,看看宋姐姐就知道了。”
“是啊。”郑诗慧点点头。
“但是,我也不想抵抗自己的心。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结果可能是坏的,也可能是好的,我不想因为可能出现的坏结果就不让自己往前走。所以,就决定把日子往后延一延。”安雨墨说着,望向窗外。
“嗯?”郑诗慧一手托腮,打量起安雨墨来。这姑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理智了?她不是一向说做就做,只管往前冲吗?
“怎么了?”安雨墨噗嗤一声笑了。
“你何时变成了智者?像一个得道高人。”
“哈哈哈哈哈,在厨房也能悟道吗?”安雨墨笑得前仰后合,恢复了本色。过了许久,她正了正色,接着说道:“我觉得成亲这件事有些像试菜,倾注了心血和想法,但食物不一定相配,滋味不一定好。但总不能因为这样就不试吧,多试几次,总能找到相得益彰的。只不过,试菜的代价小,随时可以重来;成亲是两个家庭之事,太大了。”
郑诗慧听得怔怔的。
“你怎么了?”安雨墨碰了碰她的茶杯。
“安大小姐睿智,请受小女一拜。”郑诗慧笑着,抱了抱拳。
“你少来打趣我。”安雨墨白了她一眼。
“我是说真的。因为定亲这事,我很是烦恼,但是,刚刚听你一说,我莫名觉得平静了许多,想出去会会那些男子,看看他们如何衣冠楚楚,如何巧舌如簧,如何拐弯抹角想打钱的主意,就当是看戏了。”郑诗慧一边想,一边说道。
安雨墨凑上前,轻声说:
“说不定,郑大小姐真的会遇上如意郎君。”
“嘁~”郑诗慧挑了挑眉,“一般人可入不了本小姐的法眼。”
两人边喝茶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日薄西山。
“明日去看看宋姐姐吧。”分别前,郑诗慧说道。
“好。”安雨墨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两人的马车到了白杨巷张家。郑诗慧已经来过数次,但是,每次来,街坊邻居还是要出门观看,议论一番。
“郑小姐果然不一般。”安雨墨悄悄揶揄着。
“出门的行头要足,不能失了面子。”郑诗慧昂着头,走进张家院子。
“两位请进。”宋若涣和小珍来到门前,微笑相迎。张其安还未出门,他站在宋若涣身后,低眉顺眼,一副良善模样。
“张公子还在家呢。”郑诗慧轻瞟了他一眼,说道。
“是。你们几位聊,我这就出去做事了,要养家糊口。”张其安讪讪一笑。
“张公子辛苦。”
宋若涣引着两姐妹走进屋子,张其安带着小厮出了门。
“宋姐姐,今日学堂有课吗?”安雨墨问道。
“有,这还未到时间。”
“你如今怀着身孕,身体吃得消吗?”郑诗慧问道。
“没事,带着她们读一读文章,写几个字,反倒比歇着好多了。”
“那就好。”
小珍端来了茶和点心,几人边吃边聊,言笑晏晏。
院子里忽然闯进一个人。
“少夫人,救命啊。”
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几人一惊,站起身来到院子里。
那女子伏在地上,一身的破衣烂衫,头发也乱糟糟的,都是灰。
“你是谁?”小珍问道。
女子抬起头来。
被张家赶到庄子上,差点成为张其安妾室的杏儿!
“你来干什么?滚!”小珍喊道。
“少夫人,小珍姑娘,求求你们,救命,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那女子鼻涕眼泪一大把,百般哀求着。
这杏儿,以往的行径的确可恶,但目前的样子,也着实可怜。
宋若涣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皱起了眉头。安雨墨握住了宋若涣的手。
“你不是去了庄子上吗?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宋若涣问道。
女子叩了一个头,哭着说道:
“少夫人,我犯过错,本来想这辈子就老老实实在庄子里过,绝对不再打扰您。但是,昨日晚上,庄上的大婶回家去了,有个男人就跑到我的屋子里,要把我……要把我……我跑了出去,躲在树林子里……少夫人,您救救我吧。”
她说着,叩了一个头,往前挪动了几步。
“你……”
宋若涣往后退了一步。
小珍心中一紧,有些不忍,但是,她还是咬咬牙,说道:“活该,你罪有应得,你不是就爱勾引男人吗,庄子里男人多,不正好遂了你的愿?”
“小珍!”宋若涣伸出手,将小珍向后拉去,“不要胡说。”
“不是这样的,小珍姑娘,我不是故意要到张家捣乱的,是吴家的老爷和夫人派我来的,他们想搞垮张家的工坊。”
“什么?”
这竟然涉及到“商战”,竟是竞争对手的“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