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希睿“噗嗤”一声笑了,她眯起眼睛,调侃起来:
“怎么,这钱借给了你的红颜知己?”
“别胡说,什么红颜知己,就是以前的一个病人。见了几次面,我见她可怜,帮衬了一下而已。”林明轩看着她,咳了两声,不过,眼神似乎有些躲闪。
丁希睿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吃饭吧,都快凉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盛了汤。
“嗯。”林明轩略松了一口气。
两人默默吃饭,没再怎么说话。
“她是做什么生意的?”
“你怎么还在想着……”
“哈哈哈哈哈,我好奇嘛,你就说说嘛。”丁希睿放下了筷子。
林明轩看了看她,将她的筷子拿起,塞回她的手上。
“快吃饭,吃完饭再说。”
“行。”丁希睿仍然在笑着。
饭终于吃完了,但各自想着事情,食物到了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两人把碗和盘子洗干净,来到院中散步。
“快说吧。”丁希睿又催促起来。
“哎,你呀。”
“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吗,要对彼此坦诚,你这么快就忘了?”
“自然没有。”
“那就说。”
“行。”
林明轩看了一眼天空,开了口:
“大约三年前吧,有一天,父亲和大哥都出了外诊,我一个人在医馆里……”
一个小姑娘上了门,对林明轩说家中有人手指受伤,请他去看看。
“手指是如何伤的?”他问道。
“弹琴。”
“嗯?”林明轩皱了皱眉,拿起药箱随小姑娘而去。
两人来到一个小院门口,小姑娘推开门,引林明轩进入院中。院中石凳上,一个女子端坐着,她正在拿布为自己包手。
“小姐,大夫来了。”
“小筝,谁让你请大夫的?”女子嗔怪着。
“小姐,让大夫看看你的手吧,别拖着了。”那个叫小筝的姑娘都快哭了。
林明轩微微低着头,作揖行礼。
“若有病痛,还是请小姐尽早医治为好。不然,小病成大病,甚至会危及生命,就很不好了。”
“你这大夫,别危言耸听,我不过是手指磨破了皮,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明轩一听这话,心里有些堵。
“若不需要诊治,那在下就告辞了。”
“大夫,您别走。”小筝走上前来,拦住了他。
“小姐,就让大夫看看吧。”小筝抱着女子的胳膊,再次请求。
“哎!好吧。”
林明轩走上前来,小筝将女子手上的布条一圈一圈拿下,一双血迹斑斑的手显露出来。
“这……”
“这怎么了?”
练琴怎会伤得这般厉害,林明轩心中疑窦丛生。一般来讲,哪怕是初学者,也不会受这样重的伤,随着弹琴次数的增多,手上的茧子会越来越厚,就更不容易磨破。这女子,是练习得过于刻苦,还是患有疾病,手容易干裂、破皮呢?
“小姐,您是从什么时候起练琴的呢?每日都练多久?”林明轩问道。
“我八岁就开始学琴,如今已经学了八年,每日总要弹奏四五个时辰。”女子答道。
小筝在一旁插了话:
“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干娘生了病,小姐的手不知怎的,就容易磨破,容易受伤。”
林明轩微微抬起头,继续问道:“小姐,您平日会觉得口干舌燥吗?”
“会。”
“是不是还不思饮食?”
“对,自从干娘生了病,小姐的胃口一直不好。”小筝抢着回答。
“小姐,我需要把一下脉。”
林明轩打开药箱,拿出脉枕。
女子叹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上面。林明轩又取出一方丝帕,盖在女子的手腕处,开始把脉。
片刻后,他有了结论。
“小姐,您体内有火热之邪气,已存在数日,积聚较多。受此影响,您的双手发热,皮肤脆弱,加上弹琴时间过长,所以容易受伤。”
“大夫,这病严重吗,要花很多银两吗?”女子急急问道。
“您需要吃一些汤剂,您的手上,也需涂抹些药膏帮助恢复,但最关键的,是要调整心绪,保持平和。”林明轩说道。
“大概需要多少银两,我们还欠着债呢,每日吃饭都勉强维持。”女子没有理会他,一心只想着钱。
林明轩有些犯难。
“大夫,我们能赊账吗?”小筝轻声问道。
“赊账是不行的。”林明轩回答。
“那算了。”女子又拿起布条,想要继续包手。
“不过,二位能否去医馆做些事?济世堂不赊账,但能提供几日的活计,抵扣药费不是问题。”
“太好了,我可以去!”小筝兴奋起来。
“那就好。”林明轩点点头,将脉枕和丝帕收回,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
“请小姐每日早晚涂在手上,减缓疼痛,助于伤口恢复。另外,我开个方子,请小筝姑娘随我抓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