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没有药,找不到!”陈皮都快哭了。
“怎么会没有?”林明轩抓过药箱,亲自翻找了一通,然而,真的没有。
“我是不是真的要没命了……”中毒那人颤抖起来。
“大哥,你冷静一下!”林明轩十分严肃。
“我冷静不了啊。”那人捏了下自己的胳膊,也想安静下来,但不能。
林明轩掰着他的肩膀,凑近了些:
“你跟着我学,慢慢吸气——呼气——”
那人学着林明轩的样子,深深呼吸了几次,胸口的起伏慢慢静下来。
林明轩再次伸手探脉,那人的脉搏还是很快。他解开包扎在那人小腿处的棉布,问道:“大哥,你认真感觉一下,伤口是不是……”
“大夫,好像有点痒,有点像被火烧了一般。”那人说道。
是中毒了没错!林明轩环顾四周,慌忙说道:
“被蛇伤了,七步之内有解药!这附近肯定有药!希睿、陈皮,你们快找!徐长卿、半边莲、七叶一枝花,无论哪一种都可以。”他说完,向前几步,细细看着旁边的草地。
丁希睿闭了下眼睛,回忆了几种植物的样子,徐长卿长在向阳山坡或草丛里,叶片细长,像极细的柳叶一般,花朵微黄,有五瓣,种子是长圆形,顶部有绒毛,这个季节,应该看不到花了,能看到种子;半边莲的花小小的,别的花的花瓣都是围绕花蕊开一圈,它偏偏只有半圈,且花瓣比较稀疏,这种植物适应性比较强,喜阴,田间地头、山坡草地可能都见得到;而林明轩所说的七叶一枝花,一般生长在林间。他刚刚一定很着急便脱口而出——他们几人所在的这个地方是找不到这种植物的。
丁希睿睁开眼睛,看向有阳光一边的草坡。秋季深入,有些草已经微微泛黄了,但还有很多仍然是绿绿的,长得高高大大。丁希睿的目光一点点向前,仔细瞧着。
“这个是不是?!”她快步跑向几棵植物旁,那植物的叶片细而长,茎秆上有一蔟簇小果子,果子上端长着白色的毛毛。
林明轩奔过来,不当心被草绊了一跤。
“你小心些。”丁希睿喊道。
“没事。”
他站起身,迈开腿进入草丛中,一把抓过,仔细看了看。
“对,这就是徐长卿。”林明轩激动起来,“要把根挖出来。”他说着,便俯下身去,动手开始挖,丁希睿则将旁边的杂草拔去。陈皮和半夏捡了路边的石头,递给两人。
不多时,药草的根部露出,林明轩拔出一些,将上面的土捋干净。他的指甲里,都是泥。
“姑爷,水。”陈皮打开了水袋。
两人配合,将药草洗净,回到被蛇咬伤的男人身边。
丁希睿找来两块扁平的石头,林明轩将药草捣烂,敷在那人的伤口上。
“我是不是死不了了。”那人带着些哭腔。
“死不了了,放心。”林明轩拍了拍他。敷完了药,众人合力,将他扶到路边去。
可是,解毒散呢?林明轩看了一眼陈皮,似有责备之意。
“姑爷,我发誓,今天早上出门前我还检查了一遍药箱,在单子上划了勾,解毒散当时真的在箱子里。”
“会不会是刚才……”丁希睿打了林明轩一下。
“你说什么?”
“应该在马车里,我去找。”
丁希睿拉着陈皮,快步跑回马车,她掀开帘子一看,果然,有两瓶药静静躺在座位下方,其中一瓶,正是解毒散——刚刚林明轩取薄荷药膏,开了药箱,陈皮一个“急刹车”,两瓶药就飞出来了。
哎!怪谁?怪陈皮赶车太快?怪她晕车?怪林明轩取药?怪眼前被蛇咬的男子?丁希睿拿着药,哭笑不得。
“给!”她将药送过去,递给林明轩。
林明轩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看了看马车,瞬间明白过来,一时间心情复杂,他拿出棉布,倒了些药粉,让受伤的男子吃下去。又转向陈皮,道了歉。
那人毫不犹豫,一口吞了。
“大夫,我吃了药,就没问题了吧。”
“放心,好好休息,再过几天就好了。”
敷了药,也吃了药,几人都不约而同舒了一口气。
“大哥,你好好走着路,怎么会被蛇咬呢?”丁希睿问道。
那人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怪我贪近路,走到了草地上,踩到了蛇尾巴……”
“这样啊……”
“你要去哪里呢?”林明轩问道。
“我要去村里探亲,看望祖父母。”
……
一番寒暄和介绍后,丁希睿几人知晓了此人的情况,他姓冯,在兰县的铁匠铺做工,虽自小就离开了家,但很有孝心,逢年过节必定回去看望老人。好在,男子所去的地方距离仓河村不远,林明轩决定送他回去。
“冯大哥,你为何不雇一辆马车呢?”陈皮问道。
“我想着距离不远,也只带了一个包裹,就想自己慢慢走。哎,早知道会这样,昨天就雇一辆了。”冯姓男子懊悔不迭。
“这瓶解毒散,分一半给你,每日取来外敷、内服,早晚各一次。刚才给你吃的那样